他身边的乌龟,载着毛不辣爬到他的腿边。乌龟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腿,而后安静的陪着他。 图巴巴赶紧喊了声:“爷爷……爷爷你没有老……”他哽咽一声。 图维维重复道:“我老了。” “我这一辈子其实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做了每个文人、每个信奉联邦的公民都做的事情。 被奉作‘联邦的精神之魂’,我总是不安的。或许我不值得那些。” “您值得。”桑温强调。 他诚恳而坚持:“您当然值得。” 但图维维只是笑笑。 “班杰尔是我一辈子的老朋友、老对头,他如今去世,我不禁就会想着,我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走过了战争,激光炮曾经就轰鸣在我头颅上方;也安度了和平,在五角大楼的最顶端看着新一辈的孩子们,为他们演讲。” 图维维低头,看着自己苍老的一双手。掌纹是那么深,皮肤干瘪而衰老:“我没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只是不放心。” “桑温,我的孩子。” 他猛地抬起头来。 “你知道你手中的是什么吗?” 桑温听见了身边图巴巴吞咽下对着时间委屈和不甘的声音。也看见了图维维眼中的希冀。 我们是谁,我们是文人墨客,是作者,是执笔人。 文人提笔,上讽国君、辅政治,下骂舆情、安百姓。从头到尾只有一根笔,却能做世上所有一切的可为、不可为。 ——“你知道你手中的是什么吗?” 桑温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恰似火焰:“老先生,是命。” 是个人的命运,是人学,是情感与爱,是梦的编织和真相现实的揭穿刺破。 是国家的命、是联邦的命,是人性与政治之间停留的一瞬,是政客的嘴与商人的手段之间划破星河的一道光亮。 是一声“先生”。 桑温不会辜负。 他对着图维维期待的目光,应承下来一切责任:“我会做好这一届联邦短篇小说大赛的主评委。” 在场的人,无论是图巴巴还是桑温,或是图维维和一旁沉默下来的毛不辣。 都知道“主评委”并不仅仅是代表着联邦短篇小说大赛的主位评委。 桑温的这声答应,就是接了图维维的班。 “好孩子。”图维维想说很多话,但是这一刻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重复着:“好孩子……好孩子。” 比赛随着初赛征稿的声明公告发布出去之后,就彻底的拉开了序幕。 一旁的饕餮还是跟雁北住在一起,桑小文养弟弟,虽然没有爸爸养弟弟那么的尽心尽力,关心崽崽的成长什么的。但是姐姐嘛,还是要关心弟弟的肚子的,还是很怕弟弟一不小心饿死的。 于是桑小文成天到晚的。 “你饿了吗?” “你想吃东西吗?” “你要不要吃饭啊?” 饕餮一直都是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态度。 “饿,我一直都是饿的啊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