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和流知亲,同她这个母亲反倒不怎么亲。 夜里孩子哭闹,饿了要寻乳娘。 吵瞌睡的时候,要找钱誉和流知。 她在一旁干瞪眼,也干着急,有时候心中亦难过过。 不少妇人任凭早前性子多好,生完孩子后,终日抑郁寡欢,便是笑都少有笑得出来,但孩子有个风寒啼哭,就又似天塌了下来一般。 都有个过程。 只是这过程中,若是旁人呵护得好些,便也恢复得早些。 若家中人并不体谅,许是许久都会如此,甚至落下抑郁的性子。 钱誉虽不说,却时时挂在心底。 白苏墨觉得这三月并未找过过平安和如意,心中愧疚,他便多陪她在苑中带平安和如意晒太阳。 她夜里想哄平安和如意,他便支持她哄,便是多抱些时候,孩子多哭大声些也无妨。 有时,他亦见过白苏墨独自盯着一处发呆,眼底微红,他便唤了流知一道,抱了平安和如意一道来,陪白苏墨说话。 白苏墨心底澄澈。 过去的三月,并非钱誉空闲的三月。 除却照顾她与平安、如意,钱誉还操办了钱家同巴尔国中的交易。 这几月以来巴尔同苍月国中局势初定。 巴尔同周遭诸国之间的关系也慢慢松动。 但观望的人居多。 这时候,燕韩钱家率先与巴尔国中进行的交易。 交易的是米粮等生活必须品。 此事便是钱誉一手操办。 钱家只是商户,若无燕韩朝中应允,钱家断然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此番钱家同巴尔国中的交易,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亦被视为一个积极的信号。 似是巴尔新可汗上位之后,同苍月休战,与燕韩通商贸,似是都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也在传递一个和平的信号。 许是,巴尔确实是变天了。 与巴尔而言,眼下休养生息是比凭借战争掠夺更紧要的事情。 巴尔国中的子民也并非人人愿意战争。 却人人愿意安居乐业。 若是冬日里能保证粮食的基本供给,那巴尔国中冒险南下掠夺资源的事情便有极大的可能能够被避免。 与周遭诸国都是好事。 只是没人愿意相信,也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却唯独燕韩。 钱誉在苍月的这几月,便是在遥控操作着钱家与巴尔国中的交易。 只是许多人并不知情。 白苏墨昏睡了三月,钱誉一面陪着她,一面照顾着平安、如意,还一面完成了与巴尔的第一笔大宗交易。 这宗交易改变了巴尔同周遭几国之间的关系。 微妙,且有迹可循。 白苏墨也理清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白苏墨记得钱誉是燕诏元年榜眼。 也记得燕韩国中的建平侯盛明远频繁来府中走动。 盛明远又是诏文帝的心腹。 这说明,燕韩诏文帝是信赖钱誉的。 钱誉虽不在朝中,却在为诏文帝做事。 诏文帝年纪轻轻便能扫平国中内乱,清掉了外戚和辅政大臣的残余势力,是依仗了盛明远、叶修颐等人,足以说明诏文帝有用人的魄力。但也恰好说明诏文帝既是有魄力的人,也识才用才,又怎么会将一个有榜眼才能的人放置在朝堂之外不管? 那便是,诏文帝也觉得将钱誉放在别处更有益处。 这别处,便是经商。 钱誉曾同她说起过羌亚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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