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爷爷一处。 她摇头。 她心中满是苏妍子前日里说的,好多人都怕他。 她心中亦种下了害怕京中那个素未蒙面爷爷的种子…… 只是这些孩子的心思,自然阻止不了外祖母遣人送她回京的念头。 临走那天,外祖母一直乘车送她在城门口。 她一路走,一路哭。 外祖母看了也跟着抹了一路的眼泪,不停安慰她墨墨不哭。 但她知晓,日后便不能一直陪在外祖母身边了。 她心中多盼着外祖母说,若是在京中住不习惯,外祖母再来接她的话,但外祖母却只字未提。 因为听不见,她很小便懂得察言观色,亦懂事。 她知晓外祖母是希望她留在京中的。 外祖母不敢一路送她回京,怕最后会舍不得。 马车离开远洲的时候,她看见外祖母泪如雨下。 家中的叔伯送她入京。 原本魏先生也要同她一道去京中的,但临行前,魏先生生了一场重兵,不能同行。去京中的这一路,她似是感觉从未有过的忐忑和陌生。 但她惯来有看书的习惯。 看书能让人静心。 尤其是在去陌生地方的时候。 因为魏先生要求严格,她自幼比旁的孩子认识的字都多,只有识字和唇语才能让她看得懂旁人说话,亦学会自己如何说话和发音。 书籍是她的良师益友。 亦是她看世界的一条通路。 她比旁的孩子看得书都多,也更熟悉人情世故。 临近京城的时候,马车远远停下。 她听叔伯说过,今日要晌午才能入京,爷爷许是要在城门口接她,让她心中有准备,她听话点头。但眼下,似是自清晨出发,才过去稍许时候,马车缓缓停下,她伸手,偷偷撩起马车车窗上的一角,看到前方整齐的迎候队伍。队伍中,有面色威严的人在和叔伯交谈,叔伯都赶紧躬身拱手,很是尊敬。 她远远从他们的唇语中读到了“国公爷”三个字。 他就是她爷爷? 她心底微微愣了愣,是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叔伯似是都怕他。 白苏墨遂又想起苏妍子早前说过的话,好些人都怕。 她也怕。 而且怕得很厉害。 她听不见声音,爷爷可会像外祖母一样包容她? 还是同苏家家中一些叔伯一样,背地里说她命不好。 她哪里命不好? 她有疼她的外祖母,还有耐心亲厚教她说话的魏先生。 白苏墨偷偷躲在马车里,继续“看”着他们说话。 可离得委实有些远,说话的习惯又不一样,好些话,魏先生早前并没有教过她,她“看”不大懂何意,她不由咬唇,皱了皱眉头,所幸将头从马车窗的地方探出去一些。 许是“看”得太仔细了些,却忽略了那个“威严的爷爷”身侧,还有一个白衣玉冠的少年,一脸笑容得看她。 等白苏墨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少年已低眉握拳,佯装轻咳两声。 她赶紧放下帘栊。 偷听偷看实在不是大家闺秀之举。 她还未入京,便丢了外祖母的人。 苏妍子曾说,京中那些王孙贵族多看不上外来的世家子弟,也多喜欢看外来世家子弟笑话的。 方才,她应当是被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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