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阅?”身边传来钱誉的声音。 白苏墨转眸。 先前是光顾着想顾阅的事情,都全然没有觉察到钱誉回了苑中。 白苏墨点头,那道背影并不难认。 钱誉不禁挑眉:“他是有多凄惨,竟能得你如此同情眼神?” 白苏墨低眉笑笑,自然知晓钱誉是打趣。 白苏墨应道:“顾阅方才是同我说起你在偏厅中斩杀了茶茶木一只雪鹰。” 钱誉惯来读得懂她的心思,苏墨知晓顾阅一些事情,只是不便同旁人道起,才会转了话题,他亦维护她的心思,“我早前在苍月京中见过顾阅。” 白苏墨有些惊讶。 去年三四月的时候顾阅差不多便离京了,钱誉那时候应当没同顾阅有照过面才是。而且,钱誉是商人,能与顾阅遇见的情形很少。 钱誉能记住顾阅这个人,说明不是路上偶遇,一眼之缘。 “是有特别的事情?”她脱口问出。 他看了看她,隐晦笑道:“似是游园会的时候,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笑脸对着顾阅,但顾阅似是对她没有好脸色,一脸质问模样对她,恰好这个姑娘实在生太好看了,我早前在容光寺见过,一直念念不忘挂在心上,所以见到顾阅模样,就有些担心她,一直不敢移目,直到见顾阅脸色平和离去,才看舒了一口气走开。” 他说得一本正经,白苏墨却意外:“你那时候在?” 转念一想,他确实在。 后来她在游园会遇到马蜂,也是他带她跳入湖中。 好似都是许久之前的事,如今想来,竟还历历在目。 也有些怀念。 白苏墨看他,他不是平日里喜欢打听旁人事情的人。 钱誉是心中有事,尚在斟酌如何同她提及,所以才会特意寻些有的无的说起。 白苏墨思及此处,果真见钱誉,语气中还似是有些酸意道:“那时候遂以为……顾阅是白姑娘中意的人,心中冷不丁醋了些。方才在偏厅中忽然见到,心中还愣了愣,夫人,当不成又是爷爷早前给你安排见过的军中子弟?” 他俯身,一缕青丝正好扶在她脸颊,微微有些痒。 白苏墨扶过这缕青丝,朝她笑道:“顾阅是顾淼儿的二哥,早前我们在顾府见过。他当日是以为顾淼儿闯了祸,在四处寻顾淼儿,实在寻不到,便想到我平素里同淼儿走得近,就特意来游园会等我问究竟。” “哦~”钱誉继续探究,“那夫人同他说什么了,他一脸震怒而来,满脸平和离开?” 白苏墨看了看他,应道:“我告诉顾阅,你妹妹比你信任她更信任你一些,他心中便清楚了。” 钱誉再次颔首,“我夫人果然聪慧。” 白苏墨一步上前,气息就抵在他颈间。她知晓他对顾阅不应当有这么大的兴趣,加上今日又这般多稀奇古怪的话,巧言令色鲜矣仁,他是心中压了事情想要同她说,却还未寻到开口的时机。 白苏墨凝眸看他,悠悠然叹道:“绕得够远了,说吧……” 钱誉微楞,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淡,轻声道:“瞒不过你。” 白苏墨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好似想驱赶他额间的皱眉,钱誉有事,而且,还应当同她有关。 …… (第二更士为知己者死) “所以,你是想瞒着爷爷,混在随军中一道跟去?”白苏墨停下脚步,眸间潋滟,仰首看他。 此处离苑中已经很远。 周遭又没有旁人。 钱誉也停下脚步看她,“巴尔一族骁勇善战,霍宁更是其中佼佼者,此行要诱霍宁上钩风险很大,便是霍宁真的上钩,也需一番恶战。苏墨,我只想带爷爷平安回来见你。” 白苏墨眼中稍许氤氲,低下头来,有些不敢抬眸看他。 大雪封山,霍宁与她有杀父之仇,始终是爷爷的心病。 她知晓拦不住爷爷。 白苏墨咬唇。 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爷爷才需亲力亲为。 所以钱誉才要替她照看爷爷。 她都知晓。 他冒险跟去,只是为了将爷爷平安带回她身边。 带回她和腹中没有出生的孩子身边。 在她认识钱誉起,有人便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