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年纪大小,诸事都喜欢同旁人争,其实未必见得多喜欢, 就是叛逆了些, 你还不能说她, 一说她便生气。你要同她理论, 她又觉得你不疼他了……” 沐敬亭笑出声来:“一个模样。” “还有段时日, ”沐敬亭又想起些白苏墨小时候又气人又好笑的趣事,“她同顾淼儿,许雅几人跑去围观刚入京的南阳王世子, 那段时日因为南阳王世子的缘故, 京中都时兴男子涂粉, 她倒是没什么兴趣, 尽跟着两人瞎参和去了, 我只得骗她, 说南阳王世子断袖……” 断袖, 钱誉忍不住笑笑:“她信了?” 沐敬亭好笑道:“其实我亦不知道她最后信了没有,她其实对人家南阳王世子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京中贵女间都在说南阳王世子之事,她也跟着好奇罢了。但后来,也果真没有同顾淼儿和许雅几人再去围观南阳王世子了。” 钱誉叹道:“说明这法子倒挺好,一劳永逸。” 沐敬亭笑不可抑。 他是未想过同钱誉一见如故。 钱誉的性子,当果断时果断,当温和时温和。 在苏墨眼中,便是有的放矢。 这样的人不会沉默,亦会让人信任。 他确认与苏墨早前认识的人都不同。 这样的钱誉,在苏墨眼中才是一道光。 沐敬亭笑笑,见过钱誉,他心中竟会莫名踏实。 比从旁人口中听说,甚至国公爷口中听说,都来得可信。 “你的腿伤……”钱誉其实心中掂量了许久才问,他自会拿捏时候,也会挑最好的时机,既不唐突,却也显得亲厚。 沐敬亭愣了愣,却未过多介怀:“骑不了马,走不了太多路……但能如眼下,我已知足。” 他真正介怀的是从前。 钱誉知晓何时当敛声。 “国公爷先前说的,你有何打算?”沐敬亭也终是要问起的。 国公爷应了茶茶木的提议,定下心思要去冒这趟险,军中之事定然会事无巨细交待,况且还有褚将军和方将军在,国公爷需要再三嘱咐的不多。 他在朝阳郡,随时可以策应。 跟随国公爷走这趟的人,应当是顾阅,褚逢程和严莫…… 这三人都是佼佼之辈,严莫在禁军中很受器重,褚逢程是褚将军的儿子,自幼在边关驻守,两人能够应对,顾阅虽是顾侍郎的儿子,来军中的时日不长,却一直得方将军器重,有他们三人在,照说应当放心,只是…… 他心中并无私心。 尤其是,今日在偏厅中,钱誉当众斩杀茶茶木雪鹰的那一刀。 沐敬亭自幼跟在国公爷身边,能识人辨人。 这三人,都缺了钱誉的当机立断和敏锐。 若是国公爷身边跟着的人是钱誉,那能安心的程度便大了许多。 只是,钱誉跟去的风险…… 沐敬亭眉间滞了滞,心中所想悉数隐在喉间。 此时,钱誉不适宜再跟去冒险。 国公爷也不会应允。 稍许,钱誉没有应声。 沐敬亭也没有出声。 钱誉声音略有发沉:“爷爷让我们后日便动身返京,是不想苏墨留在此处,先不论此事是否还有待商榷,但苏墨再留在渭城,确实并无益处。” 沐敬亭自然听明白:“你是想……” 钱誉看他:“沐敬亭,你猜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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