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巴尔的姑娘都如此英勇吗?我们家中的那位刘妈妈手擦破了些皮,一直唤疼唤了三五日。” 明知他是打趣,她还是唇角勾了勾:“不疼。” 他看了看她。 她亦看他。 她坐着,他在她近前单膝跪着,眼神其实很近。 近得,好像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火堆的“哔啵”声响中,显得都有些暧昧。 褚逢程顿了顿,忽得,莫名收起了笑意,“我来值夜,你睡吧。” 言罢,也不待她出声,便已起身退回了一侧。 她亦垂眸,伸手轻轻抚了抚他早前包扎好的左手,循着早前铺好的地方,侧身趟了下去…… 洞外风雪声依旧,看模样,今夜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山洞内,除了火堆的声音,再无旁的声音。 ****** 翌日清晨,天已放晴。 山间四处都挂着涔涔白雪,透过洞口的藤蔓,乍一眼望去,只觉天地间都白得晃人。 洞内的姐弟二人还在熟睡中。 褚逢程悄声出了洞口。 借着蔓藤和树木的劲儿,褚逢程将佩刀插入雪中,整个佩刀都已没入。 足见雪有多深。 他小心上前,雪竟已没过了膝盖,直逼腰间。 这样深的雪,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间,再被雪覆盖,许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褚逢程继续前行。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留了自救的空间与余地。 就这般,每一步都会花上不少时间。 等折回时,已过去不少时间。 眼下这场风雪只是暂歇,稍后还会再继续,短时间内应当走不出去,只能在洞中静候。 褚逢程收好刀,借着踏过的实地回了洞中。 …… 他出去了有一段时间。 回来的时候,那姐弟两人已经醒了,坐在一处说话。 见他折回,两人都停下,纷纷转眸看他。 他瞥了弟弟一眼,目光在姐姐身上稍作停留。只是那双眼睛,还似星辰一般映入他心间,他蓦地想起昨夜替她包扎,不知晓是否是外袍都给了弟弟,她有些畏寒,连手都是冰凉的。 他收回目光。 他手中抱着尚能拾回的树枝和柴木,丢在离火堆不远处,这批树枝和柴木要去了水气之后勉强才能用一用。 眼下,他又多投了些树枝和柴木到火堆中。 稍许,她应当会觉得暖和得多。 只是如此,洞中的柴火不够,他需每日出去拾掇,并烤干。这些话褚逢程自然不会提起,他一面坐下,一面朝火堆中添着树枝。 “我还道你走了!”对面有人开口。 褚逢程瞥了眼他,应道:“走不了,雪没到腰处,还会下。” 听到没到腰处,姐弟两人都皱了皱眉头。 那山中这雪,怕是要下到七八日去了。 “你……是苍月士兵吗?”那弟弟瞥了瞥一侧的铠甲。 褚逢程应道:“铠甲不是偷的,是我的。” 许是巴尔人天生对苍月军中之人有敌意和戒备,褚逢程明显感到他应声后,对面的表情都更谨慎了些。 “还有……”他忽然朝对面开口,“问别人问题之前,应自报家门,这雪还得下个七八日,还需共处一处,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你我喂之类……” 他心中并非没有私心,想问问她的名字。 正好,借着怼着不成器弟弟的时候。 那人果真顿了一下,看了看他身侧,嘀咕道:“也是,那你听好,我叫“托木善”,这是我姐,“苏牧哈纳陶”……” 她转眸看他。 褚逢程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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