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是苍月京中之事,他更不能多问。 恰好前方脚步声与说话声传来, 钱誉应声抬眸,正好见到外祖父同国公爷一道,正从远处踱步往这方而来。 想到方才齐润着急离府的模样,国公爷稍后应是有要事应对。 眼下, 应当是特意来送外祖父的。 思绪间, 国公爷与靳老将军已踱步行至前方。 钱誉和白苏墨都上前。 钱誉拱手:“国公爷,外祖父。” 白苏墨则福了福身:“见过靳老将军,爷爷。” 国公爷和靳老将军两人正说着话, 她二人出声反倒打断, 国公爷和靳老将军目看来,见到他二人也只是颔首,并未多说旁的。 靳老将军便继续道:“你先忙你手中急事, 酒,等年关的时候再喝。”言罢, 如老友一般的动作, 拍了拍他肩膀。 不经意, 却足见亲厚。 国公爷叹道:“今日对不住了, 你我几十年未见,本该一醉方休……” 靳老将军笑:“何时都可。” 国公爷也笑起来。 这便是要相互辞别了。 “誉儿。”靳老将军唤了声。 钱誉上前:“外祖父。” 靳老将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国公爷,言道:“我邀了国公爷和梅老夫人,还有谢老太爷一道来家中过年,你明日让家中好好安排,切勿怠慢。” 钱誉拱手:“是。” 长辈面前,钱誉素来话不多,礼数却周全。 国公爷眸间也起了一丝笑意。 靳老爷子适时道:“国公爷,留步吧。” 国公爷却道:“就这两步路了,我就送到门口。” 靳老爷子忍不住笑:“几十年了,国公爷你这性子也未变过。” 靳老爷子言罢,两人都跟着朗声笑起来。 国公爷执意,靳老爷子也却之不恭。 两人并肩往驿馆大门口走去,白苏墨同钱誉二人便跟在身后,只是只相互看了看,也不多说话,安静却和谐得跟在各自长辈的身边,听他们道别。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八,明日便是年关。 去驿馆门口这一路,见不少驿馆的小吏都已收拾了包袱,三三两两一道离开。应是都要回家过年,满脸的喜庆之色,见了国公爷一行,都纷纷问好。 这年关的味道是越来越浓了。 白苏墨看了看钱誉。 钱誉朝她眨了眨眼。 白苏墨垂眸莞尔。 很快,这一路便行至驿馆门口。 白苏墨微微诧异,似是短暂的相聚,又临到分别。 但其实转念一想,今日同钱誉呆在一处的时间比过往任何时候都多。 她是何时起,也如此贪念了? 白苏墨微楞,钱父的马车已驶远。 白苏墨才想起,竟是忘了同钱誉道别。 恰好国公爷转眸看她,她唤了声:“爷爷。” 国公爷摆摆手,示意回驿馆中。 祖孙两人一面走,一面说话。 “你今日同钱誉一处?”国公爷问得似是平常,语气中也并无责怪或不悦。 白苏墨应道:“嗯,今日晨间随外祖母去了趟鲁家,遇到些事端,多亏遇到了钱誉和靳老将军。” 国公爷点了点头,“他同我说了。” 白苏墨继续道:“钱誉在京中人脉广,能打听事情的地方也多,他今日同我一道在打听鲁家的事。” 她也不算撒谎。 国公爷并未多言,也似是并不吃惊。 白苏墨脚下微滞,莫非……鲁家的事,爷爷一早便知晓了? 白苏墨心中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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