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晋元也赶紧应声,“表姐昨日是饮得有些多,后来便同我一道坐的,我还让她吃了不少水果和点心,最后是我同宝澶送表姐回的屋。” 白苏墨如此说,梅家再问便是打脸了。 苏晋元只觉解气! 梅老太太便也没有再言何。 梅老太爷使了个眼色,梅佑康再重重叩首:“祖父祖母,此事皆是孙儿过错,同旁人无关,请祖父祖母责罚。” 到了眼下这局面,梅佑康算是大错没有了,顶多一个买通舞姬之事,而白苏墨也分毫没受影响,若要深究,还是梅家兄弟四人热忱敬酒的缘故。 这罪责,任屋中谁都听得出来,是悉数推到了钱誉和那舞姬身上。 原本再罚梅佑康也在情理之中,可根据这意思,先前梅老太爷已经不分青红皂白毒打了梅佑康一通了,眼下看梅佑康又罪不至此,再罚便是过了。 而罚与不罚,本就不在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手中,这是逼得梅老太太开口:“还罚佑康做什么,先前都打了,此事便也作罢吧。” 孔老夫人面色果真缓和了几分。 梅老太爷却是不能如此,“回去禁足半月,其余的回去让你爹想。”话中虽有怒意,语气却已缓和了九成。 梅佑康起身,拱手:“谢姑奶,谢祖父祖母。” 待得梅佑康从这外阁间退出去,这场大戏便也算作落幕。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亲自出马,将梅府中除了梅佑康外,摘得干干净净,而梅佑康也不过落了个无端生事的罪过,今后也起不了多少风浪,便是爷爷问起来,要遭罪的也首当其冲是钱誉。 白苏墨心中清楚。 此事既已作罢,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又宽慰了白苏墨几句,遂才离了雍文阁。 白苏墨知晓外祖母定然有话要问。 果真,“你先出去!”梅老太太看向苏晋元。 苏晋元愣愣应好。 出了方才那档子事,他也知晓祖母会单独过问白苏墨,只得硬着头皮离开。 早前他还住在梅佑康苑子里,眼下哪里合适。 等出了外阁间,才见刘嬷嬷上前:“公子,老夫人让将西暖阁简单收拾出来了,今晚公子就在西暖阁对付一宿,明日便离开了。” 祖母是思虑周全了的,苏晋元颔首。 ****** 外阁间内,只有梅老太太和白苏墨一处。 “方才过后,可有话要同我说?”梅老太太问。 白苏墨上前:“梅佑康若真觉难辞其咎,便应先向我道歉,而不是连夜赶回骄城,找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认错。” “还有呢?” 白苏墨又道:“庄氏先前在府外迎过我和晋元,梅老太爷这棍子只怕也是我们到后,有人送了消息来,方才开始打的。” “还有呢?” “……”白苏墨不应声了。 梅老太太方才转眸看她:“怎么不说钱誉?” 白苏墨心底微滞。 梅老太太脸色晦暗:“那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仔细了说。” 第52章 烂在肚子里 良久,白苏墨沉声开口:“外祖母,我喜欢钱誉。” 梅老太太闭目。 白苏墨抬眸看向外祖母,闭上眼睛,半拢着眉头,面上却无半分意外奇怪之色,应是……心中早就有数了。 白苏墨也低头。 许久,梅老太太才开口,旁的一句都没问,只是道:“他出身商贾!” 声音有些颤抖,没有怒意,却胜过满腔怒意在心。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钱誉相貌堂堂,风流俊逸,举止谈吐风趣幽默,阅历和眼界都远胜过同龄之人,与苏墨平日里在京中见惯的王孙公子都大有不同,自然好奇。钱誉又善察言观色,苏墨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他若想要讨得她欢心,轻而易举。 而以苏墨的家世,国公爷对苏墨的宠爱,也根本不必如京中旁的贵女一般,婚事必须再三考虑来迎合家族利益,所以她才会敢想旁的贵女所不敢想之事。 梅老太太心中揪起。 若这钱誉是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兴许倒好! 又偏偏是个有魄力,有教养,又沉稳果敢的人,连她活这么大岁数都对他赞许有佳,更何况苏墨一个初晓□□的丫头! 苏墨自小行事便有分寸,先前屋中那般乌烟瘴气,都能沉得住气。 一个字没多说,也一个字没说错。 而眼下,她让她好好想清楚再说。 她思量许久,却还是道出一句喜欢钱誉。 梅老太太心底怎会释然! 梅老太太长长久久闭目。 白苏墨便也果真跟着噤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老太太才睁眼看她:“何时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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