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心中叹了叹,但同时也庆幸。 爷爷眼下气得是褚逢程心有所属却一心迎合,也气她知晓却隐瞒,但始终都比让爷爷知晓他中意的孙女婿人选实则处心积虑,险些在紫薇园将她算计进去要好得多。马蜂一事,爷爷恐怕光是听到便要大动干戈,更勿说还是他一心一意给她挑的良婿,爷爷必定自责。 如此,方还更好。 “爷爷,不生媚媚的气了,媚媚知道错了……”白苏墨眼眸一弯,开始撒娇。 这招在爷爷面前屡试不爽。 宁国公眸间果真缓和下来,可还是未转身。 白苏墨便轻咳了两声,神秘道:“爷爷,你可有发现一件事?” 宁国公奈何转眸。 白苏墨又凑近些,悄声道:“爷爷,你方才一直是背着媚媚说话的,可我还给爷爷赔礼道歉了,爷爷,秦先生早前问我,若是真能听见了,最想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我便同秦先生说,自然是爷爷的声音,原来爷爷的声音是这样的!” 宁国公微怔,先前是被褚逢程气到,竟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白苏墨忽得这么一提,宁国公脸上从早前的生气,忽得生出了一星半点的笑意来:“哪样的?”唇边似笑非笑,又要继续保持先前责备她的威严感,便实在有些违和。 白苏墨笑了笑,顺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书桌一侧的藤椅上带,一面郑重说道:“沉稳里有高山仰止,怒意里又带着亲厚自然,便如明前的第一波龙井……” 又是高山仰止,又是亲厚自然, 白苏墨忽得忍不住笑了。 “怎么说?”宁国公眼中分明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却还故作老练沉稳。用茶来形容人声音的,他却还是头一回听到,白苏墨自幼听不见,她口中的形容便都于旁人的不同,宁国公好奇。 白苏墨便笑:“龙井分三季,雨前为商品,明前为珍品,这明前龙井最为清新自然,不假雕饰,就似爷爷的声音在媚媚心中一样,最为珍贵。所以爷爷,你就不要生媚媚气了,好不好?” “……”宁国公看他。 白苏墨再接再厉:“爷爷,你看,好容易媚媚的耳朵能听见了,爷爷盼了多年的愿望也实现了,怎么说,今日都是值得高兴的大好日子。爷爷,媚媚陪你喝盅酒吧。”白苏墨眼巴巴看他:“媚媚还没吃饭呢……” ****** 雨过天晴,齐润吩咐尽忠阁内摆饭。 宁国公难得如此欢喜,白苏墨陪着爷爷饮了小半盅。 虽是陪爷爷一道饮酒,但近乎都是她在给爷爷斟酒,爷爷喝一杯,却只让她沾小半口,最重要的是祖孙二人在一处高兴。秦先生还来复诊,爷爷怕有牵涉,便不让她多饮。 宁国公自己喝得尽兴。 酒过三巡,宁国公才放下酒杯:“爷爷就是觉得可惜了,逢程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有意中人了……” 宁国公是对此事介怀。 白苏墨便笑:“爷爷,您看上人家了,就不许人家有意中人了?再说了,怎么说得同我高攀人家似的。” 宁国公瞪眼:“我家媚媚哪有高攀的道理?” 白苏墨笑道:“那爷爷让媚媚选心仪之人不就好了?” 宁国公似是嗅出了一星半点意味:“这京中后生,真有心仪的?” 今日饮的并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