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都摇摆不定。 “苏墨,你说我究竟应该站在哪一方啊?”她是真苦恼,“我若站在爹娘和顾家一方,可二哥待我很好,我若站在二哥一方,又怎么对得起我娘啊?我娘定是要气死了。” 白苏墨记得早前去容光寺时,有人分明还是一幅水火不容的模样。 眼下,便已明显松了口。 白苏墨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事是顾家的家中事,一家人到最后横竖都是要和好的。 她一个外人,偏帮哪方都不对。 只是顾淼儿眼巴巴得看着她,看得她心中又几分叹然:“上次问过你,你可见曾过那个陶子霜?” 顾淼儿曾提起过她姓陶。 顾阅口中唤的是子霜。 白苏墨心想那女子应当叫陶子霜。 顾淼儿怔了怔,果断摇头。 白苏墨便笑:“你连人都未曾亲眼见过,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觊觎你二哥的美色,贪图你顾家富贵,还是他二人有何际遇,所以心意相通?” “……”顾淼儿看她。 白苏墨继续道:“你二哥素来自律,哪里是会随意胡来的人?即便是你想帮曲夫人一道劝他,也需亲眼见过对方,知晓其中曲折,才知如何劝才妥帖。否则你连当中究竟都不清楚,又怎知该站哪一方?如何才能劝到另一方心坎上去?”白苏墨从她手中接过那根逗猫棒,瞥目看她:“靠猜?” 其实她早前便问过淼儿。 淼儿那时心中只有一股子愤愤劲儿,哪里听得进去? 眼下,顾淼儿松了口,她这番话才有说的余地。 所谓旁观者清,她不过说了心头所想,也算不得偏帮,到最后,还需得顾淼儿自己来拿主意。 白苏墨点到为止。 顾淼儿却明显若有所思:“是啊,早前若是我受了欺负,二哥都会寻我问个明白,定然不会让我白白受委屈。可陶子霜的事,就算是笔糊涂账,家中也无一人愿意听二哥说起,便觉此事荒谬,容不得,但其实根本连陶子霜是何模样都没见过,更不知二哥心中是否有难处……” 白苏墨但笑不语。 一手拿着逗猫棒,樱桃便在案几前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顾淼儿眉间一挑,忽得谄媚上前。 白苏墨忽有不好预感。 顾淼儿果然见缝插针:“苏墨,我娘若是知晓我偷偷去见陶子霜,一定会恼死我的……” 白苏墨斩钉截铁:“若是我去,曲夫人同样会恼死我的。” 白苏墨抱了樱桃起身。 顾淼儿一把扑上去,抱着她不让走:“苏墨苏墨,我的好苏墨。” 白苏墨汗颜。 ****** 夏家布装。 “公子,您是来做衣裳的吗?”夏洪在门口迎候。 夏秋末姐弟六人,夏秋末最大,夏洪排第五。 因着插工做程老板要的十件衣裳,夏秋末欠下不少订单要做。这几日都在夜以继日赶工,也没旁的功夫再接多的订单,便嘱咐夏洪在门口候着,若是有旁的单子一律都不接了,将客人婉拒便好。 夏洪照做。 钱誉笑笑:“我是来寻夏姑娘的。” 夏洪这才仔细打量他。 姐姐朋友平日里便极少,可这人面生,夏洪见他衣着不似普通人,又彬彬有礼。 夏洪对他印象不坏。 钱誉言罢,看了看身后的肖唐。 肖唐上前,上手中的礼物递到夏洪面前。 夏洪便听钱誉道:“劳烦告诉夏姑娘一声,我姓钱,名唤钱誉,是德仪布装程老板的朋友。今日专程到访,是想同夏姑娘谈生意上的事情。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夏洪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盒子,心中欢喜。 便朝钱誉道:“钱公子,您请进来坐。” 钱誉道了声谢。 肖唐四下打量,这处换作“夏家布装”的地方实在是小,随挂了一个牌子,可待客的地方也就芝麻大,看模样,楼上还是住家的地方,俨然一个手工小作坊的模样,搞不好裁缝就一个。 少东家真要同这夏家做生意? 肖唐心中难免嘀咕。 这堂中的家居不少都已经破败了,手中应当也不宽裕。 肖唐总觉得几分不可信。 片刻,夏洪才从楼上下来,语气便恭敬了许多:“钱公子,请您稍等,姐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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