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阴雨天气在一夜之间转移到了陵洲。 毛毛细雨中,白昼来的太迟。 遮光窗帘半拉半掩,光稀稀朗朗落进房间,几束浑浊光芒很淡,照亮不了什么。 一整晚绮岁的手都垂在床沿下。 后半夜她喝了红糖水,痛感稍稍减轻,痛着痛着便睡了过去,怕她还会不舒服,梁涉川便坐在椅子上,抓着绮岁的手,一夜没敢松开。 绮岁醒来。 忽觉手臂麻木了大半,动起来毫无知觉。 微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梁涉川倦态烈烈的脸庞,他一手撑着额头,就那么眯着眼,睡了过去。 无力起了下身。 手上挣脱的动作惊动了梁涉川。 他一瞬清醒,将撑额的手臂放下,睨着绮岁,“醒了?还疼吗?” “不用你管!”绮岁忍着手臂的麻木甩开梁涉川的手,晃动的过程中看见素白手指上那枚银色的素圈戒指。 她分明,已经还了回去。 恼怒升级。 绮岁咬牙切齿地凝视着梁涉川,将带着戒指的手背呈给他看,“谁让你把这个东西给我带上的?” “你是我的人,带我的戒指,有什么错?” 他简直不可理喻。 绮岁瞪的眼角都疼,一伸手便要将戒指拿下来,梁涉川不疾不徐地制止住她的动作,扣着她的手指,眼尾轻挑,“你要是嫌钻石不够大,有空我再给你换一个。” 他一开口能将绮岁气的吐血。 绮岁无奈,“这上面有钻石吗?” 梁涉川眨眨眼,实话实话,“没有,太过珠光宝气的东西,俗气。” “我就俗气,恨不得把钻石镶在脸上,你给我把手放开!”绮岁拍打着梁涉川的手,他却不嫌疼,纹丝不动。 相互挣扎了好一会儿。 绮岁累的气喘嘘嘘。 梁涉川却风轻云淡,半点事都没有。 他捏紧了绮岁带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似乎是不耐烦了,郑重其事道:“给我带好,除非你丧偶了,不然别想拿下来。” “凭什么?” 梁涉川还没回答。 门被敲响,伴着顾也焦躁的声音:“师哥,你在吗?” 他们的争吵经常会被打断。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各自平复了几秒。 梁涉川松开攥紧的手指,戒指印分散在他的指间,印出了红色痕迹,他站起来,“听话,别拿下来。” 绮岁从来不懂得听话,更不会听梁涉川的话。 没多久。 门打开。 顾也从狭窄的缝隙中看到清醒的绮岁,他拉着梁涉川靠近了些,贴耳说了些什么。 似乎是什么秘密又严重的事情。 梁涉川听完面色倏然变了变,回身快速拿了衣服换上,急的有些语无伦次,对着绮岁警告:“外面出了点事,你就待在房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出什么事了?” “总之你不要出去。” 不等绮岁再问。 梁涉川边系领带边关门出去,留她一人在房间茫然。 身体的疲乏和酸痛仍在持续,几乎支配了绮岁所有的力气,在严峻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安心休息。 起床换了衣服,本想联系蒋沅,可电话打过去,她却迟迟不接。 最晚,绮岁要在江家乱套前,离开这里。 很快门外有佣人们纷乱的脚步声。 在楼梯上跑来跑去,乱作了一团。 不安加剧。 那些脚步踩在绮岁心头,像一簇簇小火苗,很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