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盒很小。 斐姐将胶带撕下来,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红色的邀请函。 “岁岁,好像是婚宴的请帖,你有同事要结婚了吗?” 阳台雾色昏暗,绮岁将嘴里的粥咽下去,眯着眼看向斐姐手里的东西。 有没有同事要结婚她不知道,就算有,也不可能请她。 “有名字吗?” “秦绻。”斐姐对她们的过往并不了解,便真的以为是一个同事而已,“是周日的婚宴。” 她口吻轻松,丝毫没有注意到绮岁僵硬的神采。 空气变冷,绮岁缓慢地放下勺子,缓了口气,起身走过去,从斐姐手里接过邀请函。 在新娘的位置赫然印着秦绻的名字,反过来,还留有一行小字。 要不是她突然递请帖过来,绮岁恐怕快要将她给忘了。 曾经一句话毁了她三年的人,一句话让便挑拨了她跟梁涉川的人。 时间过隙,恨意早就淡化的什么都不剩了。 秦绻的婚礼在京都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这些年秦家茶业的生意并不景气,连店面也跟着关了好几家,如今只是苟且偷生。 婚配的对象比起多年前的谢顷河甚至是订过婚的富商,都要差上些许。 梁涉川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却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要出席的打算。 收到请帖的事斐姐在梁涉川面前无意提了一嘴,“岁岁周日可能要出去呢,要不要让小封回来送她。” “她要去哪儿?” 在上楼前,梁涉川便将带着寒气的大衣脱了下来。 斐姐补充道:“去参加婚宴,今天刚送来的请帖呢。” 梁涉川的脚步应声停下,“婚宴,谁的?” 没完没了的事情忽让他心头升起燥意。 不等斐姐再说,他猜也猜得到是秦绻。 绮岁没有什么朋友,能刚好凑在周日结婚的,也只有秦绻。 还没上楼,绮岁的房门忽然打开。 在走廊上,她的目光和梁涉川碰撞。 斐姐也跟着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柔声道:“饭做好了,一块来吃吧。” 梁涉川原本也是打算上楼叫绮岁吃饭的。 她慢步走过去,梁涉川顺势握住她的手。 走下楼梯时,梁涉川便有些沉不住气,听不出情绪地问:“今天收到秦绻给你的请帖了?” “她要结婚。” “嗯,她比你大两岁,熬不下去了。” “她以前还说结婚一定要我做伴娘呢。” 这话如今想来跟笑话似的。 想当初他们在陈家老太太的葬礼上,当着京都那么多人的面撕破脸,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 后来梁涉川离开京都。 绮岁步履维艰,被人践踏欺凌时,秦绻也只是当了个旁观者,没有伸出援手,也没有跟着踩她一脚。 “不用去管她。”梁涉川替绮岁拉开椅子。 他如今对她好的不像话,让绮岁很不适应。 她有些别扭,话也说的别扭,“我还挺想去的,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斐姐将菜端上来,特地夹了一块香芋排骨到绮岁碗里,“尝尝这个。” 绮岁咬了一口,甜腻腻地笑道:“谢谢姐。” 一直到晚饭结束梁涉川都没有再提起秦绻婚礼的事,绮岁去不去也根本不重要。 以秦绻现在的状况,她不敢在绮岁面前乱说什么,惹恼了梁涉川,对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