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车钱,还有弄坏你衬衫的钱我会分期赔给你的。” 说完,一溜烟地跑进入口,没了人影。 车内无声。 雨刮器吱吱的循环运作着。 慢慢的,就连梁涉川也回过了头,他没有江封的恶趣味,有的只是刻板严肃,“年纪太小了点。” 顾也一愣,张了张嘴却被江封截住话,他偷笑道:“你们是玩了什么?能把衣服弄坏?” 梁涉川拍了拍袖子,“不要太过火就行了。” “我——” “我还纳闷小顾哥怎么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女人,介绍了那么多都给拒了,原来是喜欢年纪小的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行了。”梁涉川坐正,语调带笑,“先去吃饭,别问太多。” 顾也拍了下脑门,一口气堵着上不来,“真不是!我跟她根本就不熟!” “衣服都弄坏了,你还想熟到什么程度?十二分熟?” “是她把牛奶洒到了我的衣服上,非要赔我,又赶巧坐了一班飞机回来,后面就稀里糊涂的上车了。” 江封像个媒婆似的,有模有样掏了掏耳朵,“噢?有这么巧的事,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遇上了,我怎么就没遇到过?” 顾也掐了掐人中,不再做解释。 他们还在对口供,梁涉川的手机响起来,是陌生的号码。 雨夜漫长,倾盆的雨浇灌掉城市的炎热。 梁涉川侧过身将电话接起来,隐隐闻到了些雨水清洌的气味,“哪位?” 见他在接电话,江封自觉降低了声音,朝着顾也呲牙咧嘴,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示意江封开车。 车子刚刚启动。 梁涉川贴着车窗,脸上的寒气加重,听清了电话里,谢顷河的声音。 他有些藏匿不住的焦急,口齿却清晰,“梁先生,你现在能去岁岁那里吗?” 不远处就是绮岁家。 梁涉川今天没想打扰她,“出什么事了?” “我这边有点事,抽不开身。”谢顷河看着满堂的宾客,又看向窗外的滂沱大雨,“到了下雨天岁岁就会做噩梦,你有时间的话,帮我去看看她。” “我为什么要,帮你去看她?” 他语气很重,谢顷河的急躁超越了理智,“你有空的话,去一趟好吗?如果你敲门岁岁没来开,钥匙在灭火器箱子的封条里。” 车子路过坑洼路段,一连颠了好几下。 梁涉川没有答应,直接挂断了电话,沉声对江封说:“开回柏悦。” “啊?” “开回去。” 没再多问,江封在路口调了个头,加快速度原路返回。 顾也则是温和出了一声,“回去找岁岁吗?” “嗯。”梁涉川听出了谢顷河的着急,自己也跟着慌起来,“明天再一起吃饭,今天还下着雨,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车子停靠在柏悦外的入口,前面车子堵塞。 梁涉川等不及过去,顾也从后将伞递给他。 在狂风下,撑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一路快走到绮岁楼下时梁涉川衣服裤脚湿了大半。 应了谢顷河的话,怎么敲门都没有人来开门,房间里诡异的不出一声。 雨势加大,伴随着雷电一起降落。 梁涉川照谢顷河的话,在封条里找到钥匙。 他将伞丢在门外,裤脚垂挂的雨水滴在门口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滚落。 房间内没有开灯,阳台的窗子甚至没有关紧,有雨水从缝隙吹了进来,地面湿了一片。 一道闪电划过,屋内瞬间光芒倾泻。 梁涉川这才看清全貌,地板上有水,一直延伸到了卧室内,一把纯色的伞丢在门边,水涔涔的,很是狼狈。 “绮岁?”他用温柔的嗓音轻轻呼唤,随之向着卧室走去,“你在家吗?” 沉重的脚步拉近了。 卧室的房门关着,却因为是老房子没有办法上锁,轻轻一推,伴随着吱啦一声绵长的尾音打开。 水滴在衣柜下消失。 闪电过后的惊雷猝不及防落下,夜幕被残忍的划开一道口子。 卧房内的全观亮起,床上的被子不见了,床头柜上几个相框杂乱的堆在一起,雨水在窗子上蜿蜒滑落。 整个空间沉闷压抑,仿佛一艘沉入海底的巨轮。 梁涉川站在了衣柜外,他抬起手,敲了两下,“岁岁?你在里面吗?” 没有声音,安静的令人心悸。 “是你吗?出来好不好?”他不知所措,更不知道绮岁这是怎么了。 她以前是最不怕雨天的,经常脱了鞋光脚踩水坑,她说下雨时是上帝在清洗人间。 梁涉川的手滑到了衣柜门柄上,缓慢地,一帧一帧的打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