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岁后退时撞在墙壁上,腰间生疼。 她睁大眼睛,断断续续解释道:“谢先生,款款真的没有告诉我她要去哪里,她不见的消息还是昨天谢顷河来告诉我的,你可以去问他。” 谢亭午眉眼间自带对她的轻蔑,不耐烦地出了口气,“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你们这种女人,背地里不就喜欢使一些下作的手段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绮岁仓皇的脸庞。 “你跟林款款一样,不然当初唐家那群人为什么会对你恨之入骨?” 墙面冰凉,绮岁后背的汗浸湿了衣服。 那段黑暗的记忆涌来,如同黏稠的血水,越漫越多。 她憋住了紊乱的气息,撑着墙壁摇摇晃晃挺直了脊背。 谢亭午的话她不敢多听,每一个字都是尖刀,捅的她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好不容易才忘却的往事就这只言片语翻了出来,绮岁抿了抿唇,不再吭声。 “好啊。”似乎是觉得僵持下去没有意思,谢亭午气急败坏,转用了别的说法,“你说你不知道林款款去哪儿了,你现在问她,现在就问!” 他的咆哮将绮岁狠狠震住。 出于惊吓,她闭了下眼,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当着谢亭午的面给林款款打电话。 可林款款没有那么蠢,既然策划好了要逃跑,怎么可能还留着原来的电话。 预料中的空号。 谢亭午自然也听的到,他僵硬地点点头,“好,真好。” 绮岁的惶恐升级,下一秒又看到谢亭午怨毒的目光刺过来,“我记得林款款有个弟弟在京都上学对吧?” “谢先生!” “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知道的,这跟她的家人没有关系。” 不知是哪里来的倔强凭空就生了出来。 绮岁快要咬碎了后牙,她记得林款款的弟弟,那是个冲动莽撞的少年。 算下来林毓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他的一生还有无限可能,仍旧光辉灿烂,不能枯萎在这样肮脏的事情中。 “我原先也是那么想的,找到她带着她去把孩子拿到就算了,”谢亭午阴测测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可她偏偏异想天开,我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可是她弟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愤怒,纯粹的愤怒,绮岁呼吸急促,大脑几乎缺氧。 事情早已偏离谢亭午的掌控,他也是无奈,无奈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告诉你,她敢把孩子生下来,就是要害死我,”谢亭午手掌攥紧,“你趁早把她找出来,不然我就会让他的弟弟知道,他引以为傲的亲姐姐是个什么东西!” 绮岁怎么都没有想到。 昨天和林款款那一面,是引火烧身。 犹记得昨天林款款穿着宽松的裙子,腹部的隆起已经藏不住了,月份大了,怎么算都有六七个月,现在拿掉,几乎是要了她半条命。 可谢亭午哪顾得上这些,就算要了她的命,也不能给自己造成威胁。 男人的凉薄在这一刻高高挂起,像悬在脖子上的利刃。 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