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好事。” “师父也是为了镜阁着想,徒儿没有什么委屈的。”清容低低道:“只是师父,你真的要一直关着沈师兄么?思返谷那种地方,师兄有伤在身熬不了多久的。” “不关他进去,万一再见到那人,难保他不会想起来再误入歧途!”镜阁阁主斩钉截铁道。 清容见苦劝无果,停了停破釜沉舟道:“师父……你就不怕沈师兄成为第二个景师伯么?” 照那小童子所说,沈琮的师父是镜阁的禁忌。清容竟有胆色提起,我以为这镜阁阁主必然是要勃然大怒的。哪知没有声音的大殿中一声长长叹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师兄他……” 这话……难道沈琮的师父是被冤枉的不成?我满脑子疑惑,疑惑归疑惑,我来这是想探听沈莲桥在哪里的。清容小师妹你倒是把话题再转回到你师兄身上啊! 焦急之下,清容果然又道:“那师父让我去看看师兄吧,纵然师兄根基深厚,但也抗不住伤上加伤啊。” “不成!”镜阁阁主竟拒绝了,宽慰她道:“你现在专心修炼,到时候昭越皇室归还了帝都台还得靠你去驱使它。为师不让你见莲桥,担心扰了你的静心。你如不放心,我现在就派人去看看。来人,将这些伤药送去思返谷。” “是,师父。” 领了命的两个弟子出了殿门,我从瓦顶上飘下,回头望了一眼灯火虚迷的主殿,跟着那两道士去了。 千算万算,我怎么也没想到百寻不得的思返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两道士陡然往主殿后一折,在青黑山壁的左下方石狮头上结了个印花,淡淡金芒升起,山壁霍然向两边分开一线。顷刻,地面上结了层薄薄霜华,那两道士的发髻眉骨都覆上了层浅浅的白。 “思返谷里迷阵重重,以我们的修为进去也找不到沈师兄。把东西放在门口便是了。” “可,这样不妥罢。” “糊涂!你看不出来,师父让我们来是为了安清容师姐的心么?思返谷是常人能进的么?你我进去,出不出的来还是个问题。走吧走吧。” “也是,只能这样了。” 两个道士走后,山体重新合二为一。我从阴影里走出,仰头看着无缝无隙的山体。走到那个蹲坐的狮子边,手一探,立刻缩回的掌心灼红一块。抱着手咬咬唇,仍将手覆上去循着他们的样子画着结印。第一次不对,第二次还是不对,手掌从炙红变成焦黑,剧痛转为麻木,那山壁矫情地姗姗而开。我松了口气,凭良心说我一点都不想变成骨架丁零的骨女。 一个身影奇快无比地率先蹿到前方,定睛一看却是归回原身的苏十晏,他竟然还在这岛上:“你来做什么?” “姐姐,你不能进去。”苏十晏眉心深锁,毅然决然地挡在我面前,眼神落到我手上,滑过一缕阴鹫:“你能清醒点么,苏采?!” “让开!”我面无表情道:“该清醒的是你,是沈琮让你来的吧。我好歹是个姑娘,姑娘为个男人犯傻没什么。你一男人为了个男人犯傻,就很有问题了。” “……”苏十晏的唇色被风吹得虚白,看我就像看一个丧心病狂之人:“我不让!这思返谷姐姐不知是什么地方么?他们修仙的在里面都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更别说是现在的你了!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这条命我看你也不怎么珍惜,不要就不要罢了。”我冷冷道。 “沈莲桥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蛊,让你不惜自己……与我的性命也要去救他?你忘了当初是他为了自保选择忘记了你,既然他已经忘记了你,姐姐你去又有什么用呢?他认定的新娘,大喜之日与他成亲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苏十晏怒其不争道,后约是见我脸色太难看,放低了身段:“姐姐,你随我回去吧。回去之后我不会逼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做人做鬼阿晏都陪你。” “你说错了。”横在谷口的苏十晏丝毫没有让我过去的打算,不想穿过他充满阳气身体的我只好止住了身形,眉心三把火蹿蹿道:“我管他有没有忘记我现在我只想去看他死没死。”变手为爪,扣住他胸前衣裳带起一道猛风将他甩到一旁:“还有他认定的人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你给我滚一边去。” 嘭地摔在地上的苏十晏怔怔地看着我,雪絮散似万片飞羽,他的眼角哄得厉害,而我没再看他一眼直往谷中而去。 谷内比门口的风雪惨烈得不止一倍,风号雪啸,天南地北混成一片。可怕的是我这具鬼身在这谷中,竟不知从何时起渐渐能感知到外界的温度与接触,天昏地暗里看不见伸出的五指。往前踏一步,一阵风来往后又卷推了几步,只恨没有学其他修仙的女鬼随身佩着柄好看的长剑,必要时还能做拐杖一用。 一步三退地往里磨蹭进了百十步,我发现胡乱走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四周皆是混沌翻滚的雪花,哪里能觅到沈莲桥的一丝身影。我站在一片白花花的雪地里,风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像块破布一样抛起来。找不到,看不到,满眼都是刺目的苍白,这种破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