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话啊。” 清玄瞥了我一眼道:“为什么你不说话?” 我道:“你和他都同属变态,比较好沟通么。” 他:“……” 我想象中的宁公子,应是秋水长天里白衣翩然,诗书御射无一不精;闲时煮茶吟诗、望梅戏鹤,偶尔还要和秦广王谈谈恋爱。但现实里他是个有异装癖爱好猪头肉疑似暴力倾向患者。幻想破灭后我看着柳树残躯上那个洞,更想知道在这个月黑更高的夜里,他,究竟对它做了什么!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来时我与金三娘密谈过究竟如何才能说动这宁公子帮忙办妥这事,我们策划了方案一、方案二……实在不行我们还准备了大杀招,那只能投其所好把清玄君敲晕了送到他床上去。虽然生理上清玄君也许很难接受,但为了拯救他的小青梅他一定会理解我们并感动地落泪的! 吊锅里奶湖似的汤已翻滚地接连冒起了泡泡,宁公子蹲坐在菊圃的桩木上,甚是有耐性地沿着锅边一圈圈搅动着里面的雪花边红肉。溅在袖子上的血水汇聚在一起,一滴滴坠下落成了条线,在他靴子旁汪成了一小汪。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汤,掀开一点黑纱,红唇白水,一点点饮尽。 清玄君的脸色有点怪异,我善心地递了方帕子:“这位壮士,有了就去吐吧。” 他青着脸瞪了我一眼,终忍不住急行几步避开了我们撑着剑去干呕了,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社会磨练的文艺小青年。 “苏姑娘不来尝一尝么?”宁公子砸了砸嘴回味无穷道:“勉强可以尝出一点味道,委实不错的。” “多谢公子好意,还是不了……”见其颇为失落地收回勺子,我于心不忍地解释了句:“奴家修行还不够,沾不得这些阳间玩意儿~” 他的手似抖了一抖,勺子噗通掉进了锅里,飞起的汤水洒到了他的面纱上,星星点点。 我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跃跃欲试道:“宁公子你没事吧,烫到了吧?要不要把面纱摘下来透透气啊,要不烂掉了该怎么办?” “没事。”他慢哉慢哉地揩去汤水:“面皮还没画完,怕揭下来吓到了苏姑娘。” 我大惊道:“不是说公子你是个食法鬼么,怎么变画皮鬼了?”画皮鬼在阴间并不少见,但在酆都街头看到的却寥寥无几。因为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画皮鬼首先必备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但阴间广大画皮鬼的文化水平基本处于中下水平,画的歪瓜裂枣他们都不太好意思出来被围观。 “哦,我是食法鬼,只不过近来想画张人皮披来玩玩。”他小口抿着汤道:“既然苏姑娘来了不妨给个意见,你说我是画男相还是女相呢?” “……”我心想,以宁公子你如此超凡脱俗的品味定要挑战个高难度的,半边男半边女才应符合你高品质的追求才是。想归想,我嘴上还是违心地建议道:“听闻最近酆都的姑娘们喜好面貌雄武坚毅的男子,公子但可一试。” 他欣然采纳,继续喝着他的猪头肉汤。我在旁候得有些心焦,照清玄君这呕吐时间,回去我就得照应金三娘一声给他准备安胎药了! “苏姑娘不必心急,你所托之事并不难办。”喝了小半锅汤后,宁公子一抹嘴巴慢吞吞道:“我可助你救出那女子来。” 哎?我还没开口,这宁公子就知道我要找他办啥事了?他可比清玄君那个神棍神多了,莫非他死前也是个占星算卦的道士?呃,那他是不是连我想把他打晕了和清玄君放到一张床上要挟他的事也知道了? “帮姑娘并不难,但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我就知道天上不会白掉大饼,就算要掉后面也跟着掉一根大棒槌! “公子请说,如果是苏采和清玄君力所能及的,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我客客气气地连着清玄君那份一便回了去。 宁公子抱着汤勺,在黑纱遮掩之下形象更加神秘莫测:“来日苏姑娘在阳间若遇到腕部有一月痕之人,还望姑娘应下他三件事。” 我:“……”虽然算一算基本上一百年内我是没希望出地府,而一百年后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永远到不了阳世。即便是这百分之二十实现了,我投胎做人去了,那时候谁还记得这茬子事啊?但为什么帮清玄君救他的小青梅,临到头却是要我来承这个恩报?我很崩溃……清玄君你孕吐还没完吗? 宁公子也不急着要我应承下来,继续悠悠地喝着他的汤。我感觉自己好像他锅里的猪头肉,在上下翻腾,上下翻腾…… 翻腾了几个来回,我硬着头皮道:“那好吧。”又赶忙补充道:“不能是太离奇的要求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