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管家瞟了眼白术,见他虽是个哥儿,但人高马大,长得同男子无二,便也不曾想到谢槐钰会同他有些什么。 只以为他与谢槐钰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便点点头,随着他去了。 因时间匆忙,去找白术的仆役也没能交代什么。 因此白术只听闻谢槐钰立时便要回京,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着何管家的面,谢槐钰也无法多说什么。 只走到白术面前,朝他郑重行了一礼道:“谢某此去京城,至少半月,期间白玉山庄的生意,便托付给白小哥儿来打理了。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去找京郊护卫队的祁守备,有事与他商议便可以了。” 白术几时见过谢槐钰这样同他讲话?心下便是一凛,只觉得谢槐钰此次回京,必是没什么好事的。 看见白术眼中的担忧,谢槐钰微微一笑,速度极快的拍了拍他的手道:“白小哥儿等我,谢某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槐钰拍手的动作,在寻常交往的友人间也时常会有。 因此白术虽是个哥儿,但那何管家却始终没有将他往那方向来想。 白术按耐住自己的冲动,并未上前。 眼睁睁看着谢槐钰离开,同抱着孩子的林舒语一道坐上了马车。 主子们做的马车先行,何管家和其他的随从们也要跟在后面的。 马车缓缓驶离,小树背着个包袱,将白术拉到一旁轻声说道:“白小哥儿,少爷他真的同那林舒语半点瓜葛也没有,你可要信他!” 白术知小树是担忧自己会疑心谢槐钰,让自己主子伤心。便点点头道:“我晓得的,你放心吧。这次回京,你定要好好照顾好你家少爷。” 说罢,他再次送别了小树,看着他坐上后面的马车走了。 望着车队从谢家驶出,越走越远。直至车辆成了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了,白术才转身离开。 这还是他自来到大宣以后,第一次同谢槐钰分开这么久,他心中一阵失落。也不知道谢槐钰这次回京,到底会如何,可千万莫再被谢家那些人给刁难了。 京城,谢府之中。 谢爵爷一袖子掀翻了桌上的茶盏:“这茶水都凉了,竟还敢呈上来!是想暗讽我人走茶凉么?” “老爷饶命!奴婢不敢的!”上茶的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上好的碧螺春泡开了端来,只因为谢爵爷正在发脾气,又一直同谢家的族人商量事情,因此便一直端在手中不敢送出。 待谢爵爷送走了谢家族人,再来喝茶,茶水便已经是温热的了。 “大胆奴婢,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谢爵爷怒吼一声,指着那丫鬟说道。 就有四个身材高大的小厮上来,把那丫鬟拖了下去。 “老爷饶了我,老爷饶了我!”那丫鬟哭得梨花带雨,叫声凄惨。 二十板子下去,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难免皮开肉绽,往后便要被发配去外院作些洒扫的粗活,再进不了这内院伺候了。 “老爷,你莫气坏了身子。”娄氏不知何时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 她今日穿的素净,一身青色暗花衣裳。头上的金银首饰都摘了下来,只佩着一只南海珠钗。那珠钗上一颗璀璨珍珠,随着她步伐轻轻摇坠,给她频添了一丝娇柔之美。 谢爵爷虽实在是气愤,但对着这般温柔美人,怒气也消散了些许。 娄氏便揭开杯盖,亲手将茶奉到谢爵爷嘴巴。 那茶味清香扑鼻,谢爵爷喝了几口,这才坐回太师椅上。 娄氏便又浅笑一下,将茶杯放在桌上。轻轻捶了捶谢爵爷的肩膀道:“旁的事情都是小事,只有老爷的身子是大事。老爷就算是不为着自己,也要为采婷和孩儿想想吧。”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熨帖。谢爵爷听了以后,便看向自己这位续弦的妻子。 他仔细打量,只见对方虽年近不惑,却依旧秀美可人,保养的如同二十六七的少妇一般。又总是如此温柔又善解人意,实在是让他十分喜爱。 早些时日,因着娄氏生的儿子谢琪顽劣,他也是对她有些不满的。 但如今看来,比起谢槐钰那般不肖之子,谢琪也不过是少年天性,终归是没有闯下什么大祸的。 “老爷,此事……也不知谢家族人要如何应对?”娄氏看着谢爵爷问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