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在暗处看着白术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把自己手中的娃娃又抱紧了两分。 却见着白术往她的方向看了眼,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少侠……放过我孩子……”那妇人已是泪眼婆娑,朝着白术恳求,手中的娃儿却仍然嚎啕大哭。 白术却也不理她说些什么,只伸出手,径直把那娃儿从她手中抱过来。 那妇人眼睛圆睁,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术手里娃儿,生怕白术也一掌劈下,那娃儿这么小,生生受这一掌,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去了半条命。 可白术抱了娃儿,却并没有如她所想。而是把娃儿枕在臂弯中轻轻摇晃起来。 那娃儿本是被吵醒才大哭,如今那打鼾的声音已经没有,又被人抱在手中轻轻摇晃,不一会儿,便停止了哭声,只微睁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吸着手指。 不一会儿,便彻底闭上眼睛,吸着手指睡着了。 白术见状,便把那娃儿还给妇人,一言未发,回到床上倒头睡了下去。 那妇人半响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了看自己怀抱中熟睡的娃儿,又看了眼那少年清俊的背影,竟觉得这方才还三头六臂般的人似乎也没这么可怕了。 翌日清晨,船舱里的人陆续醒来,那几个被白术打晕了的,摸了摸自己酸痛的后颈起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这一些事情,被许多人看着眼中,其中也有那几个护卫的头领,更是对白术十分敬畏。 于是一大早,白术闻到了丝丝早饭的香气,一睁眼睛,就看到几个大汉围在自己眼前,手上还端着碗白粥和几个包子,让他空了一夜肚子有些饿了。 其中那领头的汉子见白术醒了,满脸堆笑的把那白粥和包子递上前道:“这位小兄弟,这是船上供应的早饭,数量不多。我见你迟迟不醒,就擅自帮你买了,请你笑纳。” 白术:“……” 他有些疑惑的挑眉看了那几人一眼,自己昨日刚把人教训了一顿,这几人不仅不躲着他,怎么反倒同苍蝇似的围着他转,还这么殷勤的送早饭,莫非有诈? 白术反应落入那些汉子眼中,为首那人忙道:“小兄弟放心,这饭食绝没有动过手脚。只是我们江湖中人素来敬佩你这种功夫了得之人。” 说罢,还拿了个空碗,将白粥倒出一些在白术面前喝了。 白术见了,便也不再怀疑,不客气的接过那白粥和几个包子大口吃了,总算是填饱了肚皮。 白术吃饱以后,就走出船舱,上了甲板。 比起空气浑浊的船舱,那甲板上显然要更加舒服许多。 白术在船舷边吹了会儿风,便见到那领头的护卫又出现在他眼前,身后还跟着个穿得华丽的精瘦男子。 那精瘦男子就是他们这次跟随的富商,在京城里做南北货生意。 这做南北货生意的人,每年南来北往,路上难免有碰上劫道的时候,因此便都有养护卫的习惯。 他也是花了不少钱养的护卫,陪着他做了多年买卖,倒也还算周全,但听说这船上有身手更厉害之人,这精瘦男子就存了招揽的心思,毕竟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安全。 他初听自家护卫队长说在船上遇到个内家子弟,一人竟能胜过他们数人,便爱才心起,觉得有些好奇。 待那队长将他领过来后,见了那人的模样就更是吃惊。 没想到这打败了自己所有护卫的内家子弟竟如此面嫩,身量也并不高壮,若是只看外貌,忽略他身上的粗布衣服,倒是像个清俊的贵公子。 “小兄弟,这位是我的主子冯老爷。”那护卫头领说道。 “不知小兄弟贵姓?”那冯老爷笑呵呵的朝白术拱了拱手。 白术见对方友善,便也回了一礼,答曰:“在下姓白。”接着又问道:“冯老爷过来,应当不是来与我聊天的,不知道有何贵干?” 那冯老爷见白术高傲,倒也不恼,只当他是持才傲物。 他耐心说道:“听闻白兄弟身手了得。正巧冯某如今缺少得力人手,若是白兄弟有意,不如加入冯某的麾下。冯某不才,还算有些生意的门道,必不会亏待了白兄弟的。” 原来竟是来招揽他的,白术笑笑。 只是以他的心气和能力,必然不甘于做个商户的护卫,于是便直言拒绝道:“多谢冯老板抬爱,可惜在下并无此意,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冯老板是个见多识广的,听见了白术这么说,便也没有强求,且态度始终如一。 他又诚挚邀请白术吃了午饭,聊了聊自己这些年做南北生意的见闻,最后才道:“白兄弟年纪轻轻,身手已是了得,让冯某实在佩服。这次虽不能让白兄弟投奔我门下,但也算交了个朋友,冯某家就在京城东面,还有间店铺叫往来轩,往后若白兄弟想法有变,大可以去那里找我,冯某必当相迎。” 说完这些,冯老板才带着一丛护卫们离开。而白术则觉得这冯老板有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