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不甘低喃。 柳福儿望向水面,佯作没听到那一吹便散了的话。 兴元府里。 朱小郎接了田大郎与另两人来到府衙。 坐定之后,田大郎便将来意言明。 听完之后,朱小郎一脸苦意。 “实不相瞒,关于这事,我与阿耶真是有苦难言。” “我这里有几次详查的实录,若诸位有兴趣,不妨一观。“ “如此,也好,”田大郎笑得温和得体。 朱小郎叫人把东西送来。 很快便有人抬着两个大箱笼进来。 “诸位请便,”没等旁人说话,朱小郎先开口。 “多谢郎君,”田大郎拱了拱手,与另两人打开箱笼,一一查看起来。 朱小郎陪着坐了会儿,见没人关注自己,便转去后衙。 见到朱宕,他将情形一一说来。 “以你所见,他们此行,可是真个为了此事?” 朱小郎想了想。 “十之七八。” 朱宕点头。 “左右我们问心无愧,倒也不惧他查。” “我只是担心圣人那边,莫被他们钻了空子。“ “那边你不必担心,”朱宕捋着胡子,道:“这几日,你需得片刻不离的跟着他们。” “我这就去行宫,陪着圣人。” 朱小郎拱手,目送朱宕出门,便重又回去前衙。 就这么会儿,三人已经看了半箱。 朱小郎瞥了眼,便吩咐仆从上热浆茶果。 田大郎笑着抬头,道了声谢。 朱小郎坐与一旁,随手拿了本,翻看。 田大郎瞥他一眼,重又埋头。 这一看便到了月上树梢之时。 朱小郎几次按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田郎君,时辰不早了,不然这剩下的就待明天?” “没多少了,索性一并看完,”箱笼里只剩三五本,时间紧急,耽搁不得。 “若朱郎君有事,尽管去忙,”田大郎笑言。 “不碍的,”朱小郎僵着脸,轻压饿得几乎要贴到后背的肚皮。 田大郎兀自看着。 直到看完最后一页,他抬眸。 “朱郎君,这些都是先皇崩世之后的记录,不知可有之前的?“ “这,”朱小郎显出难色。 “不知服侍先皇的内侍身在何处?” “在先皇灵前服侍呢。” “不知我等可否面见?” 田大郎追问。 “这个倒是不妨,不过,”他看了眼天色,“先皇灵柩在城外的崇恩寺,这会儿怕是不大方便吧。” “这样,”田大郎笑容微收。 “不过,若郎君就是想去,我陪着便是。” “这,”田大郎笑着拱手,“那就有劳郎君了。” 朱小郎笑容一僵。 没想到田大郎竟然如此不识趣。 田大郎已叫了另外两人起身。 大晚上的也不消停。 朱小郎心里暗骂,喝令仆从备车,转过头时,他面上笑盈盈的请三人。 “不用车,”田大郎道:“我等皮糙肉厚,骑马便是。” “如此,也好,”朱小郎笑应,出了府衙。 仆从已将马匹牵来。 四人跨上,扬鞭赶往城外。 此时城门早已关闭。 见几人过来,兵士立时赶来拦截。 朱小郎甩了下鞭子,指了城门。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