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金银等物,梁二大手一挥,分给此番围剿的弟兄。 待众人远去,他蹲下来,仔细挑拣出十来只野鸡,让人快马送去永州,余下的让厨下都做了,给军中改善伙食。 入夜,营地上空飘散着浓浓的肉味。 郑三和梁二团坐一处,对着啃肉骨头。 梁二让他把人分成几波,依次带出去。 有好处,大家都沾一沾。 郑三点头,心里快速盘算出方案。 只会这城外就那么点地方,匪窝也就那么几个,根本经不起围剿。 梁二翻了下眼,道:“你傻啊,不是还有永州?” 郑三挠了挠脑袋,道好。 第二天,他又带着兵出城。 没几天,又是满载而归。 如此反复折腾到立冬,郴州被他蹚得连闲汉都不敢轻易冒头。 真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典范。 某天,郑三从外面回来,其后跟着个浑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男人。 男人身着细软的绸袍,头戴锦带,瞧着就是富贵人。 不过袍子有些散乱,锦带也歪了,腰上的配饰险险的挂着,眼见就要掉下来了。 梁二歪头看了眼,问:“怎么了这是?” 郑三指了他道:“这是都尉大人,只有他能救你儿子。” 男人忙跪地道:“都尉大人,求你救救小儿的命吧。” 说罢,便呜呜大哭起来。 梁二看郑三。 郑三无语摇头,道:“他儿子在永州进学,他老母昨天大寿,那孩子告假回来,不想直到昨天也没见着人。” “今天一早就有索银字条钉在门上。” 男人还在哭。 郑三踢他一脚,道:“字条呢?” 男人哆嗦着从袖管里拿出来,捧在手里高举,道:“大人,小民就这么一个独子,求大人帮我救他出来,我愿用全部家财酬谢。” 郑三拿过字条,送到梁二跟前。 梁二扫了眼,道:“你家财几何啊?” “小民三间绸缎铺,两个海运铺,三个粮铺……”男人碎碎念的絮叨。 “十万贯,”梁二道:“照比你家财,也不多。” “是,”男人道:“小民紧巴着些,卖几间铺面,确实勉强能够,但小民听说,这伙贼匪最是凶残。” “有人家儿郎落到他手里,便是交了钱,也得不着人的。” 男人眼泪又簌簌落下。 “小人家里三代单穿,小人又是这把年纪,若小儿有事,那……” 想到儿子死了,断了香火,这个家就要在他手里断送,男人复又哀哀哭了起来。 “好了,哭什么哭,”梁二最是看不上男人这样,不由斥道,“哭能把你儿子哭回来吗?” 男人猛地一梗,怯怯看梁二,只是收得太急,他……噎住了。 眼见他一下一下的打嗝,眼泪还是顺眼眶往下流,梁二忍耐的闭了闭眼,指了郑三,示意他来办。 “大人答应了,还不与我过来,”郑三踢了踢他。 男人大喜,急忙叩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 正要提步,配饰终究耐不住折腾,掉了下来。 玉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男人急忙去捡,并赔上笑脸。 梁二漫不经心的一瞟,眼睛眯起,“把东西拿过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