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忽的一笑,将盒子倒进缸里。 小鱼们立时欢快的游动起来。 大鱼也很兴奋,只不过它们实在贪心,想要吃这条,又想要那条。 结果反而让小鱼们有了逃窜的余地。 几次猎捕,都已失败告终。 “这傻鱼,”虞氏跟着看了会儿,忍不住笑道:“它这样,怕是要饿死了。” “是啊,”柳福儿微微一笑,道:“婆婆,让它自己玩吧,咱们去歇会儿。” 虞氏随着她意思,转去屋里。 两人说了会儿话,虞氏便有些困乏了。 待到虞氏睡下,柳福儿重又来到廊下。 此时,鱼缸里还有已经少了几尾小鱼,但余下的还是活得好好的。 柳福儿勾了勾嘴角,直接去府衙去寻负责粮食一类事宜的书吏。 命他立刻备出一千石粮食送去建州,五百石送去给汪三郎,五百石送去河东田家。 书吏听得命令,很是肉疼,但也不敢耽搁。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是一个来月。 建州吴家很快送来回信,随同而来的还有一船节礼。 又过半月,汪家和田家也送来节礼。 因着知晓梁帅受伤,田家还特地捎来两张上好的熊皮。 那大小,正合适给老人做软褥。 柳福儿直接让人送去针线房,待到赶制出来,便送去梁帅和虞氏处。 虞氏拿到褥子,很是高兴。 倒不是因为熊皮难得,而是觉得柳福儿有孝心。 梁帅则是摸着那柔软的皮毛,面带怀念之色。 曾经,他还亲手猎过一头白熊。 如今那皮子还在汴州的库房里收着呢。 当晚,全家人聚在一处吃饭,虞氏便说起了软褥。 梁二听着虞氏夸赞,看向柳福儿的眼睛满是柔和。 柳福儿温雅含蓄的笑着,直说没有什么。 梁康眨巴着眼,左看看,右看看,神情懵懂,又似乎明了了什么。 待到晚上回去,他便开始练功,并自动自发的把时间延长两刻钟。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便是去岁。 今年是丰年,为了庆贺,柳福儿特地命书吏们着意准备,并把去岁那天与上元节那天的宵禁取消。 以让百姓可以彻夜狂欢。 而在淮南崔家。 崔家族长正一脸凝重的与族中长辈商议,如何应对徐家的威逼。 崔家正在盛年的郎君也都得以允许在场。 崔三首当其冲的表态,决不答应交出示意。 其他几个郎君也都纷纷响应。 族长心里也是这个意思,但他身负带领全族的职责,不可能因为一个娘子,便牺牲整个崔家。 听得几个小的在这儿这般,他皱起眉头斥责亲儿子崔三,道:“放肆,这里长辈都在,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崔三起身,像叔伯们长揖一礼,道:“小子无状,只是我有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待我说完,自会领受惩处。” 他直起腰杆,环顾一圈,道:“如今的局势,已是天下七分,刘家、吴家、田家、汪家,几家合在一起,差不多两份。中原四分,在名义上虽是朝廷统管,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实则是归了梁家。” “而余下的四分里,朝廷占了一半,余下的才是徐家所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