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把你们最好的酒拿来两瓮。” 掌柜答应着出了门。 王老二从外面进来,见案几上已摆得满满当当,不由吓了声。 柳福儿笑着请他坐与上位。 待到酒上来,便给他倒了一盏,又自己满上,道:“二叔,我敬你一杯,祝你,祝大家明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王老二端盏,用力点头,大口将酒喝下。 柳福儿微笑,仰头干了。 又倒一杯道:“小弟,来,咱们姐弟好像从来都没再一起喝过酒,今天阿姐陪你喝个痛快。” “真的,”王二眼睛亮亮,嘴巴几乎快要咧到耳朵根。 柳福儿点头,端盏干了。 王二赶忙跟上一杯,又巴巴来给柳福儿倒上,而后就这么挨着干了两杯。 酒水没烫,落到肚里有些发凉。 柳福儿拐了下他道:“好了,酒太凉伤胃,去烫过再喝。” 王二答应着慢腾腾的挪去案几后,听话的照着柳福儿的吩咐办。 一番吃喝,三人微醺着散了。 东西厢房的灯次第熄了。 柳福儿立在窗边,仰望的天空已然一片黑沉。 柳福儿端量片刻,只觉天际微动,忽的变成梁康可爱的笑颜。 她表情霎时一柔,才要伸手,幻象便已消失。 她怔愣了下,才醒悟过来,不由按了按脑袋,去了床榻。 第二天一早,王二早早起来练拳。 王老二烧上水,也跟着打了起来。 柳福儿懒懒的爬起来,脑子还有些发懵。 她坐在窗边,呆看了会儿才起身洗漱。 王老二见到赶忙去边上的厨下端来饭食。 王二余光偷瞄,见旁观之人不再,顿时也泄了气。 他草草收了拳势,回屋收拾自己,又出来。 柳福儿已经立在门边,见他过来,便道:“快些,吃完饭,咱们出去。” 王二下意识的一缩脚,问:“二叔去吗?” 柳福儿看他,道:“吴州锦缎天下闻名,你不打算给谢小娘子带上几匹?” 王二纠结的皱了皱脸,走了过来。 柳福儿一笑,进了厅堂。 王二跟上之时,小声道:“阿姐,跟你商量个事,咱们这回只逛绸缎铺子可好?” 柳福儿微笑,坐定了喝浆吃饭。 王二等了片刻,眼见柳福儿都要吃完,才认命的叹了口气,几口把跟前的饭食解决。 王老二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由失笑。 送了两人出门,王老二收拾碗碟,立在微暖的阳光里练拳。 坊市里,柳福儿信步闲庭的进了皮货铺,问了一圈价格,买了个狐狸镶毛出来。 待到另一家,柳福儿再次问了番,头上多了两对小巧的丁香簪花。 太阳渐渐的从东方升到正中。 王二拖着沉重的脚步,道:“阿姐,咱不去绸缎铺子吗?” 柳福儿咧嘴一笑,道:“不去了,你太累了,咱们明天再去。” 王二顿时垮了脸,违心的道:“我不累,真的,咱们还是今天去了吧。” 柳福儿呵笑,问:“你可想好了。” 王二点头。 柳福儿一挑眉头,指了两丈开外的绸缎铺子道:“那走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