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却道:“这件事越早完结越好,等过了端午节,就什么也不能种了。” 郁棠被说服了。 她回去邀了郁远。 郁远昨天晚上就得了信,提了几件衣裳,等郁棠那边收拾好了箱笼,一起在郁棠家里等着裴府的骡车。 两人无事,由家里的山林聊到家里的漆器铺子。郁远感叹道:“多亏了这次,要不然我们家铺子也不会有机会在昭明寺亮相,更不可能一口气接了十几个订单。有了这个开头,我觉得我们家的漆器铺子肯定会越办越好的。” 这得感谢裴宴。 郁棠道:“下订单的都是些什么人?” 郁远笑道:“都是些当家主妇,还有些是杭州、苏州那边的大户人家,多是订的和裴老安人一样的,装佛经的匣子。” 郁棠道:“慢慢来,只要我们做的好,知道的人家多了,订单也会增加的。” 兄妹俩对未来都充满了憧憬,笑意融融的,裴府的骡车过来了。 郁棠和郁远辞别了陈氏。郁远领着郁棠一面往外走,一面道:“还是骡车好。我好好的做生意,争取明年给家里添一辆骡车,到时候你和你嫂嫂就能带了你侄儿一起出去踏春了。” “那阿兄到底是给我买的呢?还是给嫂嫂买的呢?”郁棠听了直笑,打趣郁远。 郁远脸通红。 结果两人出了门,却发现胡兴陪着裴宴站在裴府的骡车旁。 郁远吃了一惊,慌张地上前道:“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怎么好劳驾您跑这一趟!快进屋喝杯茶吧!” 裴宴看了郁棠一眼,见她换了件靓蓝色的绣月白色折枝花的褙子,戴了小小的珍珠耳钉,看上去清爽利落的,暗中颔首,轻快地道:“我们一道去你们老家,一起走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有什么惊讶的?茶我就不喝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点赶路是正经。只是路上可能有点热,你们注意多喝点水。” 郁远恭敬地应了。 胡兴忙给郁棠撩了帘子。 郁远不由狐疑地看了胡兴一眼。 裴宴顿时脸色有些发黑,道:“我看郁小姐用青沅用得挺顺手,这次去郁家庄,我把她也带上了。” 正说着,青沅从车厢里探出个头来,高兴地冲着郁棠喊了声“小姐”。 郁棠这段时间和她作伴,已经非常的熟悉了,郁棠看到她自然也很高兴,遂没有多说,就由跟车的婆子扶着上了骡车。 裴宴就邀请郁远和他同车。 郁远觉得压力很大,却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前面的马车上,郁棠和青沅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后面的马车上,裴宴没话找话地在郁远那里打听郁棠的事,却吃了个闭门羹。 裴宴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看似非常温和的郁远有着自己的底线,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无论如何也不说,这点就比很多世家的子弟强了。 郁棠有这样的堂兄,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不会拖后腿,惹事闯祸。 想到这里,裴宴就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郁远的出现虽然在他和胡兴的预料之中,但在见到郁远的一瞬间,裴棠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他们也有胡兴,想支开郁远不是什么难事。 裴宴心里好受了一点,和郁远说起各地的果林都有些什么特点来。 一行人晃晃悠悠地到了郁家庄。 庄头早上得了信,草草用了早膳就在这里等着,此时见郁家两兄妹,忙上前请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