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装了一小会儿,秦政又忍不住把盖在肩下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拉过下巴。 又拉了拉。 拉过眼睛。 然后狠狠地把被子压在脸上。 一个人独自感受窒息的滋味。 但秦政刚糊上,腰上一轻。 搭在他腰侧的手,拉开了秦政隔着一层被子捂脸的手,拉开了秦政脸上的被子,低声问“醒了?” “……” 骤地一股火从秦政腰椎烧到头顶。 秦政不愿意面对现实,闭上眼,以减少一点语气里不自觉透露出的难堪“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以前,秦政总不以为意,所以也不觉出别的什么,反而能嬉皮笑脸嘻嘻哈哈地蒙混过去。 可现在,秦政再没有半步后退的余地,他只能向前看,只能认认真真地对待、认认真真地履行他对自己的承诺—— 所以,到现在,秦政才发现,牵扯到感情的事能让他多忸怩、多拧不过劲儿来。 以前秦政只知道他是个在女孩子面前、尤其是暗恋的女孩子面前极其容易害羞的人。 可原来他不只是在女孩子面前害羞。 在男人面前也会害羞。 难道他其实是个gay? 他怎么不知道。 双性恋? 可他也没喜欢过哪个同性。 秦政从没怀疑过他宇直的身份。 然而现在他从宇直变成了一般直。 从一般直变成了疑似深柜。 他深柜吗? 秦政不知道。 在学校时,有向秦政表白的哥们儿。 但是想上秦政、或者想被秦政上的,最后都变成了打球打游戏的兄弟。 林墨羽、凤倾月,是唯一一个动摇了秦政宇直身份的人。 秦政对此感到难过。 并一筹莫展。 凤倾月半起身,亲了亲秦政喉结一侧,长发落在秦政脸上,搔得他很痒,秦政不自觉地下颏上抬,露出脖颈。 秦政向鼻尖吹了口气,落在他鼻子上的头发被吹得一扬,然后又落回去。 秦政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像个小孩儿一样,去吹凤倾月的头发。 好像这种孩子气的举止能让他冷静下来似的。 凤倾月倚在秦政身侧,摩挲过他嘴唇“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政脸烫得难受,喃喃道“真男人不说假话。” 凤倾月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