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简在帝心的老臣、重臣,后院大多只有正妻一人。 当然,也不乏有一朝得势踹掉老妻的。 结果就是老妻找上言官,前夫被一撸到底。 韩彧这个丧心病狂的,重修婚姻律法的时候,着重提出一条——先贱而后贵者,不得去。 啥意思呢? 意思就是说娶老婆之前是个穷光蛋凤凰男,发达之后,除非老婆犯了重罪,否则男方不得主动休妻。当然,第三次细改婚姻律法,韩彧又添了几个字——先贱后贵者,男女皆不得去。 这么修改是因为女营出身的女性官员也有渣女现象,丈夫过于弱势。 韩彧觉得这种问题上夫妻应该统一,保护弱势,人人有责。 话说远了,按照新修的婚姻法,徐轲这一举动是犯了法的,不仅罚钱还要降职、闭门思过。 姜芃姬一听这话,并未全信。 私下交情归私下交情,作为友人,姜芃姬自然是信徐轲的。 但作为帝王,她对待臣子公平公正,不会偏信徐轲或者言官。 “你说。” 徐轲打开了话匣子,倒出好几斤苦水。 那些屁事儿多的言官以为他愿意下班不回家嘛? 他是被逼得不能回家。 传言中府上的外室也不是外室,外室子更不是外室子。 “那是谁?” 徐轲道,“婶母寡居妹妹的大女儿的女儿,排辈分算是臣的远亲表外甥女。” 姜芃姬道,“一表三千里的关系。” 徐轲听了吐槽有些憋屈。 摊上这么一个爱堵心的陛下,当臣子的压力也大。 “你那远亲表外甥女怎么传成你外室了?” 徐轲叹道,“府上老太太年纪大了,喜欢跟后辈待一起,她心软慈善,看这门亲戚过得潦倒落魄,忍不住搭把手接济一二。老太太心眼儿是好,但未料人家野心不小……估摸着是被京中繁华迷了眼,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总之现在驱赶不得,生怕她闹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这些年被荣养得闲事不管,臣也不希望老人家为难——这不,臣只能暂时搬出来躲几天。” 徐轲亡母早逝,亲近的女性长辈只剩一位婶母。 婶母也是不幸的,早年丧夫,膝下无子,便将一腔母爱倾注在徐轲身上,待他如亲子。 婶母是府上地位最高的老太太,徐轲一直以孝子之礼侍奉老人家。 这么多年过去,不是母子也胜似母子。 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知晚年还有几日享福日子,见老太太还有一门穷亲戚,想接济一二,徐轲自然答应,便跟寻梅商量将她们接过来。说起来,婶母这位表侄女也是命苦,也是早年丧夫,一人带着女儿艰难求存。她女儿呢,也苦,嫁了个混混,丈夫被追账的人打死了。 婶母的表侄女对现有的一切很没安全感。 她总觉得现在的荣华富贵是靠着徐轲婶母得来的。 一旦老太太仙去了,自己、女儿和年幼外孙女肯定会被赶走。 于是动了歪脑筋,听闻府上主母寻梅是婢女出身,心下很看不起。 一个婢女都能成为当朝重臣的正头娘子,自个儿女儿当个良妾总没问题吧? 徐轲下班之后就常常看到那位一表三千里的表外甥女对自己暗送秋波,明里暗里地示意。 作为人精,徐轲明悟了。 对方是要勾引自己。 “我上外头躲两天,老太太那边你探探口风,再拎不清就送出去。” 徐轲是这么跟老婆商量的。 寻梅道,“不纳了?” 徐轲道,“纳了作甚?又不是家里添一双筷子那么简单。人多口杂,糟事也多。我冷眼看那对母女就不是省心的,真要收了府上不要清净了?若让儿女知道,我这老父要不要脸?” 对于普通男人来说,也许会觉得纳个妾就是多养个宠物,添一双碗筷,但真正实施下去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举个最近闹得很大的例子——吏部侍郎之一的倒霉蛋跟老妻撕破脸,老妻一怒之下说只管府中老小吃喝住行、不管小妾和暖脚的,小妾相关的事情让丈夫自己管,不然就给她发俸禄让她代管,实在是因为这位侍郎女色方面拎不清楚,老妻的嫡出子嗣受了委屈,这才爆发——倒霉蛋被老妻的言行惹怒,一怒之下说小妾和暖脚不用老妻管—— emmm—— 然后这事儿就被言官捅出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