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干嘛呢?还叫什么栀栀,怪恶心的。” 黎尽抬手放在她的头顶,手指摩挲发根,像对待小孩一样,他说:“那叫什么呢?小栀?栀儿?阿栀?” 林栀往前蹿了两步,逃离他的魔爪,仔细打量他,踮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她手心的温度还要低一点:“不烧啊,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正常点不行吗?叫我林栀就好了,别人都这么叫,别整那些,听着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说着配合的双手抱臂,好像真的被恶心到了一样的蹙眉摇头。 蓦的,黎尽一手撑到墙上把她逼到墙角,高大的身躯挤压她的活动范围,俩人挨得极进,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林栀后背紧紧的贴着墙,惊恐地看着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生气了,这男人的心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她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手指抓着墙。 黎尽呼吸粗重,眯着眼睛,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线,死死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说:“恶心?” 林栀简直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他生气,一脸无辜的说:“啊,就是,就是感觉怪怪的啊,不习惯也不太喜欢这种称呼,不太合适。” 黎尽的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可以说是铁青一片,鸦羽般的睫毛轻颤,足可见气得不轻。他抬手,一圈打在墙上,拳风把她鬓角的头发都撩动了,随即立刻转身就走。 林栀愣在原地,错愕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开,满眼疑惑和讶异。等他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缓过神来,她还是不知道他这无名之火是在哪里烧起来的,摸了摸鼻子,抿嘴一笑追了上去。 他实在是走得太快了,林栀跑到楼梯口,哪里还有他的身影,上到二楼后就被拦下来了。拦下她的人说,游轮马上要靠岸,禁止四处跑动,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林栀求了守卫半天没有任何作用,哪怕她搬出黎尽也无济于事。毕竟守卫遇到太多说认识某个大人物想上位的女人了,他只当她是那些想攀龙附凤的,无情的拒绝了她。 林栀无奈,又没有能联系到黎尽的办法,只得先回到她的休息室里,盘算着等下船的时候有没有机会碰到他,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还会帮她吗? 林栀认认真真回忆刚才她的一言一行,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也不是那种恋爱脑,整天除了情情爱爱就是爱爱情情,想再多都不如直接问他来的轻松痛快,何必自己在这顾影自怜找不痛快呢,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暂时把黎尽抛到一边去,拿了纸笔,把她发现的看到的还有黎尽告诉她的,串联起来,一笔一划的记录在纸上。到时候让张奇带出去,根据她了解到的情况搞个大围剿,有她里应外合,应该能一举拿下。 写完后认认真真地叠起来贴身放好,清点了一下她带来的各种小道具:偷听的小道具还有两个,一喷即晕的喷雾只剩一瓶,一吃即睡的药丸还有两粒。所剩无几,带来的大部分都被张奇用掉了。把最后剩下的这么一点存货分散放在身上,整了整仪容仪表,把带来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下,躺在沙发上休养生息,保存体力,晚上还有一场硬伤要打。 船刚一靠岸,林栀提着皮箱急匆匆的走出去却被守卫拦在楼梯口,告知她,她是二层的客人,需要等上三层的人都走了才能下船。 林栀等到上三层的人走光了也没有在楼梯口看到黎尽的身影,失落和慌张在心里翻涌,搅得她感觉胸口都是闷的。 心事重重地拎着箱子顺着人流往楼下走,走出舱体站在甲板上排队下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船体站在岸上的高大的身影。阳光和煦,海风习习,他一头深栗色的及肩发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略长的头发被海风刮得东倒西歪,张牙舞爪的随意飘荡,倒与他一身妥帖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烟灰色西装异常相衬。 一个背影就能把她帅到腿软。 看到他的第一眼,林栀的心跳就超过阈值,激动兴奋还有一些羞涩,就好像刚确定关系的男女的第一次约会,忐忑期待还有从心口饱涨到溢出的幸福感。 她此刻恨不得直接从甲板上跳下去,却还是不得不亦步亦趋的随着人流一步三停的下楼梯。眼神牢牢锁定在他的背影上,描摹勾勒出他的身形,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他突然不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