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女子,明亮的眼珠动摇几下,直直定在他棕色的瞳仁里,嫣然一笑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老话分毫不假,就这几句,我练了很久。” 过往有很多想接近自己的女子,只她最为用心。厚厚的油彩下,花无心的神色有些复杂,略带不快地问:“你怎多日不来?” 他相貌清俊,眼尾上扬,妆容堪称花嫣柳媚,以至于棠儿面对他时总会失去自信,“我在准备花魁甄选,每天排舞练曲实在太累。” “花运亨通,香名鼎盛……”花无心顿时失望,已然确定她的心思,眸子里的喜悦一点一点淡下去,“当花魁有什么好,你喜欢应付那些肥头猪脑,满腹坏水的臭男人?” 棠儿毫不掩饰,坦白地说:“贫困是个分解廉耻的屠宰场,你从未置身于渣滓和生存窘迫中,自然理解不了。” 花无心的确体会不到,摘下头饰扔到案上,拿湿手巾对镜擦脸,“你不用排舞练曲,只要我发话,选与不选你都是花魁。” 棠儿将心一凛,睫毛下,明澈的瞳仁印出头饰华丽灼人的灿灿珠光。 别墅豪华气派,竹林掩映着白墙碧瓦,一进门,暖气夹着淡淡香味扑面而来。 雕花隔断,贮书格,陈鼎柜、供花台、清一色都是金丝楠木,墙上挂着一柄七尺有余的玄色长剑。临窗的大案上,翠玉小磬,文物玉笔,金盅玉砚,应有尽有。 棠儿落座用茶,望向那个发出声响,金灿灿的小匣子,中间的圆盘刻着符号,底下坠一个小秤砣,不住轻晃,节奏规律。 水雾弥漫,屏风上印着花无心修长匀称的身影,他身上仿若罩着一道光圈,那是富有,神秘与美好的光环。 棠儿黛眉低颦,心绪纷乱难安,和他相处的感觉太特别,说不出究竟是安心还是压抑。 花无心裸着上身,一双清透的眸子望过来,仿若一不留神就能将对视者的灵魂吸走,“父亲不许我唱戏,至你不来我便没再上台。” 棠儿心中突突乱跳,本以为他的身形会很柔美,原来胸膛上的肌肉恰到好处,肤色极好,仿若一枚棱角分明却质地温和的良玉。 精致的三棱屏风可开可合,镂花银棱中暗装香槽,将藏在里面的香炉点燃,整个书房随之香云叆叇,终日气息芬郁。 非花依旧是素簪白衣,秀气成采,从大柜中拿出衣裳,熟练伺候花无心穿衣。 棠儿禁不住出神,白衣男子总会让她莫名感觉亲切,骤然发现,花无心与非花的气质竟是那么接近。 花无心走出来,挺拔的身影映在大镜中,透过镜面看着她,“你怎么老是发呆?” 他的话陡然敲响在耳中,棠儿回过神,眯着眼笑出来,“顺其自然就好。” 花无心坐下,眸子里是不染纤尘的欢喜,柔声说:“父亲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可我不想娶她,我们逃走好不好?” 棠儿眉心微蹙,不可置信地说:“地生连理木,水出并头莲,你我又不是张生,崔莺莺,一起逃走算什么?” 花无心稍作停顿,侧过脸,左耳上多了一枚款式简洁,闪闪灼亮的洋钻耳钉,对非花道:“你先下去。” 非花顺手带上门,猫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径直跳到花无心膝面,扭身蹭蹭脑袋,尖尖的小爪在衣料间发出细微声响。 花无心长眸一垂,突然嫌弃,立时站起身。 “喵呜”猫儿慌忙跳下,一黄一蓝的眼睛打量主人片刻,撑爪在地上伸个懒腰,随即优雅离去。 花无心掸了掸衣袍,在铜盆中仔细洗手后擦干,走到棠儿面前站定,将长发拢到耳后,温柔一笑道:“你闭上眼睛。” 一时静悄悄的,只闻自鸣钟沙沙走动,旋即“当当”发出清脆两声。 棠儿若有所思,目光还落在猫儿身上,轻声地问:“为什么?” 花无心眸中闪烁着淡淡幽光,微笑作答:“我想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接受女子。” 睫毛微微一颤,棠儿怀里似揣着小兔子,闭上眼睛,轻轻仰起脸,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像是等待获得糖酥的乖小孩。 花无心鼓起十足的勇气,那个吻却没有落下,眼神中带着无法诉说的复杂,“我们去吃饭。” 棠儿睁开眼睛,笑容缓缓舒展开,他的相貌过于俊美,眸子里蕴藏着一种说不清的干净,沮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