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净房的时机,悄悄在鼻子里挖,捧住鼻血染在裤子内。 命运女神似乎热衷于玩笑,又好像刻意安排一般,玄礼带众人行跪礼,棠儿没想到要被迫献身的对方居然是玄昱。不过,玄昱表现冷漠,并不受玄礼暗示诱导。棠儿当然不肯下车,多希望玄昱能扭转这个阴谋,救她于涂炭烧灼的厄运中,但是奇迹没有发生。唯一侥幸的是,若没有先前那个荒诞的举动,那晚的她便会被玄沣玷污。 廊下的牡丹肆意盛放,如火如荼,似一种近乎招摇的释放,不懂羞怯,无需保留,那是令人目眩神迷的艳丽。 宫女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将丰富多样的早餐摆上桌,小碟子配着各式开胃酱菜,骨头粥、莲子羹、鸡汤、蒸酪乳、冰糖燕窝、八宝蒸糕、鸡丝蒸糯米、玉米馒头、卤水鸭、甜豆浆、炸丸子、煎饼、汤包等等。 棠儿一脸茫然地望着满桌碗碟,玄昱盛一碗燕窝放在她手中,“先吃这个。” 片刻后,玄昱见她不肯吃,拿回碗,打开一个深蓝绒面的小盒子,里面嵌着一枚璀璨争光的戒指,豌豆大的粉钻光芒耀目。他唇角微扬,低声道:“我没有哄过女子,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出其他能令你恢复心情的点子。” 棠儿似乎没有听他说话,只是木然发怔,一头乌发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玄昱拿出钻戒执起棠儿的手戴入指间,轻轻将她揽在怀中。 他的肩膀足够宽阔,衣裳间有一种甘冽的味道,原来被他怜惜只是这种感觉。棠儿又生出无限委屈,恨意再次涌上心头,稍稍酝酿情绪,缓慢说道:“我父亲是李存孝,经常说起你,勤奋好学,天资粹美。我一度坚定地认为我的一生将属于你,即使你对我这样的倾慕者一无所知。我长大了,不甘心这一切在沉默中进行,会在纸上写满你的名字,满心雀跃地等待,等着你的出现,就像等待命运降临般虔敬。” “玄昱,如果不是命运捉弄,我一定能等到机会出现在你面前。我父亲获罪被流放,我和家人无衣无食自生自灭,本以为此生无缘,可我居然在生存最窘迫的时候遇到了你。” 这话听着愈加刺心,玄昱阖目,默默不曾得语,只在须臾,怜爱,惋惜,懊悔全都涌上心头。 棠儿悲凉一笑,多少还是生出了几分心酸,“那日的你穿着一身白衣,一双眸子明若星辰,你的出现如同这世间最璀璨的光。我以为自己的心产生背叛,万没想到,不久就在宴中确定是你。我根本来不及开心狂喜,你的吻和我想象过的完全不一样,毫无半分唯美可言,我只能感觉到紧张,以及无法抑制的伤心痛楚。” 这番简直是诛心之言,玄昱终于明白她先前为什么会说希望这辈子听见,却从未遇见过。他努力令自己恢复理智,心却如被刀绞般难受,暗哑低声道:“你能将这些说出来很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些?” 棠儿悲不自胜,泪水淌满双颊,凄咽着,一字一噎地说:“曾经,我没有见过你却饱尝过相思的滋味,此刻面对你,我只感觉苦如饮毒。你亲手毁了我心中的宫殿,现在却想给我搭建一座茅屋,你觉得我应该心满意足,对你的慷慨感激涕零吗?” 玄昱眼眶发热,心中惊痛,又如被乱刀绞着五腑六脏,将颤颤发抖的她拥紧,“棠儿,你要清楚,那时的我对你并无感情。帮你须有情份为动力,而不帮出于我的本分,我并不欠你,将那该死的过去忘了好吗?” 忘,说得真轻松啊,玄昱,你知道我曾怎样虔诚地单恋你吗?压抑在心底的委屈骤然爆发,棠儿哭着握紧拳头打向他的肩膀,似要将怨气全数发泄出来。 玄昱眸子里含着点点亮光,怜惜地抚上她的后背,等她情绪缓和后,慢慢说道:“二十六年前,有个尊贵至极的婴儿诞生在紫禁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最幸运的孩子,因为他的父亲是天子,母亲是一国之母,外祖父是当朝最有权势的辅臣。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孩子长大后将继承所有的权利和财富。” 这就是玄昱看似平淡的开场白,接下来的语句如清风细雨洋洋洒洒:“正是这样一个尊贵幸运的孩子,他的生命却是以母亲的难产死亡作为交换,襁褓中的他由别人抚养,只在画像中见过那位美丽纯良的母亲。他三岁被册封为太子,每日卯时由谙达掌灯送去读书,申时休息,年复一年,风雨无阻。他的父亲有数不清的女人,还有很多孩子,一度多到需要思考才能分清谁叫什么名字。父亲对他寄予很高的期望,很早便教导他作为太子的责任。他的外祖父声称为他肝脑涂地,可未经密谋就在天子出征时发动政变,逼迫天子交出江山大业。那场政变最后以失败告终,他的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