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两年也的确是如此践行,在府上但凡他有的他用的,陆晚晚只会更多更好。 他的父母无私地爱着他,并将这份爱放到陆晚晚身上。给他们以信任、以支持。 到了生死关头,仍支持尊重他的决定。 他退了两步,朝谢允川夫妇跪了下去:“儿子不孝,未能尽孝于父母膝下,待寻得晚晚归来,再向父亲母亲赔罪。” 谢染很快把一切安排妥当,谢怀琛也准备好,带上人马就往城外赶。 陆晚晚在别院了待了近半个月,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院里的丫鬟小厮口风极紧,连半点别的话也不肯多说,她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这样下去不行,别的什么都可以,消息不能断绝。 当天宁蕴来的时候,陆晚晚说她要听戏。 “听戏?”宁蕴问她:“以前你说唱戏聒噪,不爱听的。” 陆晚晚白了他一眼:“你也说那是以前,身处繁华世间,见红俗气,见绿俗气,见什么都觉得不够高雅,可身处囚笼之中,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由不得你嫌的时候,就什么都爱了。” 宁蕴仿若不闻她的挖苦,淡淡一笑:“你觉得发闷了就跟我说?不就听戏吗,可以。” 他语气轻松,说话的时候正派得让人仿佛有一种他是来救赎世间的泰然。 陆晚晚对他这种无耻而不自知的态度恨透了:“你若真是为了我好,就该把我放出去,让我像只金丝雀一样待在这个笼子,有意思吗?” “晚晚,你还想走?想离开我?”宁蕴眼神有些受伤,那一瞬间,眼眸里有猝然破碎的星光。 陆晚晚别过脸,不再去看他:“不然呢?我已经焚香祷告谢谢你赐我锦衣华服锦衣玉食吗?” 宁蕴看着天边乌云压下,又是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他心里有些难受。 其实他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是他的,从上辈子开始,她就注定是他的。可这样的话他又不能说出来,告诉她上辈子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才是她心心念念珍之重之之人?她会如何看待自己?她若是问起上一世她的结局,自己又该如何告知她。编一个夫妻和顺白头到老的结局给她吗?还是坦坦荡荡告诉她自己是来赎罪的? 赎他上辈子对她犯下的罪。 这么一想,自己就比谢怀琛低了一头。 他永远记得上一世去看陆晚晚之时,她最后同他说的那句话:“宁蕴,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认识你。” 她是恨自己的。 对于陆晚晚而言,自己和谢怀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上辈子加注了无尽伤痛在她身上,而谢怀琛却将她捧在掌心宠了两年。 他有何优势可言? 他内心那把炙热的火升腾起来,几乎快要将他的血肉烧成灰烬。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地后悔。为上一世做下的所有事情而后悔。 她心心念念惦记的那个人本应该是自己的,是他一步错步步错,这辈子就算好事坏事做尽,她也不会回头了。 宁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暗淡下去:“你早点歇息吧,明天我请个戏班回来。” “我不要戏班。”陆晚晚淡淡地说:“我要去戏楼看戏。” “戏楼?” 陆晚晚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你要是不放心,怕我逃跑的话,你就跟我一起去。” “你想跟我一起去看戏?”宁蕴曲解她的意思。 陆晚晚无话可说:“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晚晚,京城现在的时局很乱,你不宜出面。外面世道很危险,我这是在保护你。” 陆晚晚气急败坏,冷笑了声:“宁蕴,你怕了?” 他并不否认,在她对面的座椅上坐下,双眸定在她脸上:“没错,我怕。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你就不见了。如今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我怕极了会失去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