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送嫁的时候,我觉得奇怪;我去北地之前,你赠我牡丹时,我开始怀疑;就在刚才,我肯定。”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何况,这个人是天子,他是一国之君。他膝下子女何其多,缘何宠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 她不算笨,再想想成亲之后谢允川拉着谢怀琛到祠堂起誓的那一幕,她多半就明了了。 皇上找了十九年的那个人,早就没了。 岑思莞等了一生的那个人,早就错过了。 皇上鼓起好大勇气,才在姜河的帮助下转过身来。她哭得脸蛋和鼻头都是红的,眼泪挂在腮侧,看上去可怜极了。皇上就想起她说年幼时被人欺负的模样,那时她比这时小得多,那小鼻子小嘴皱巴巴地哭起来该有多可怜招人疼? 思及此,他心内又是酸又是痛,他没能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害得岑思莞早逝,害得陆晚晚受尽委屈。 他笑了下,说:“丫头,莫哭,哭起来很丑。” 陆晚晚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挤出个笑容,朝他笑了下,不再哭了。 她转了转手中岑岳凡当初送给她的手圈,不动声色接近皇帝:“你好好休息,醒过来就安全了。安全之后一定要好好养病,你欠我的,必须慢慢还。” 皇上哽咽道:“好。” 陆晚晚突然对准他的手,按动手圈的机括。一根牛毛般的银根射了出来,正对他的小臂。 皇上眼睛陡然间睁得极大,受了惊吓一般。 “公主!”姜河见状吓得不清。 陆晚晚抬袖擦了擦脸颊的泪渍,平静地说:“他没事,这个针用曼陀罗花浸泡过,他会暂时失去意识,但很快就会醒过来。” 姜河讶异。 陆晚晚又说:“现在外面形势如此紧张,城里的守卫只会更加森严,不会放松。就算我们能等,他的身体不能再等了。等会儿我带隐卫出去引开宋垣的视线,你和纪南方一起,负责把父皇带出暗道,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她冷静地分析眼前的形势,很快想好对策。 姜河吓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忙说:“公主,又何必你亲自涉险呢?” 陆晚晚说:“因为我对他们来说是最意外的,他们肯定没料到我会突然杀回京城。他们看到我之后就会放松警惕,全力来追我。这样可以为你们赢得更多时间。” “公主,让老奴去吧。”姜河求道,若是陆晚晚有个好歹,皇上醒后恐怕会剥掉他一层皮。 陆晚晚摇了摇头:“京城认识我的人多,你常居深宫,认识你的人少。我跟在父皇身边很容易招惹人眼,反倒是你跟着更安全。” 安排好一切,她调度了两百人随她一起出去。临走之前,她让姜河把皇上的外衣扒了下来,让一个害过天花的侍卫穿上,又欲盖弥彰地罩了件外袍。 他们从公主府的遂道出去,从守卫薄弱的南街杀将出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城门口。 城门更是严防死守,架了满排的柴火,一点燃,整个城门都照得亮如白昼。 侯正和陆晚晚趴在暗处打量城楼的情形,她暗道不好,这是一场免不了的混战。如果他们再不冲出去,身后的追兵追来,他们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候逃出去就更难了。 “咱们强攻出去。” 隐卫得令,先有五十人冲了出去。他们速度极快,如同影子一般,杀到城门口,对着守城的将士就是一通暗抹脖子。 城门口还有很多被拦截出城的商队,城内客栈爆满,他们无处可去,只好在城门暂歇,等锁城结束,好第一时间离去。 他们满腹抱怨,又无处发泄,正筋疲力竭时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冲向守城的官兵,二话不说,抬刀就砍。 周边惊叫声四起,京城的夜一片哗然。 龙隐卫都是经过常年专业刻苦训练过的,守城门这帮酒囊饭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没多久,守城的士兵就倒得差不多。 但远处援兵将至,吼声不绝。 陆晚晚再也按捺不住,疾步朝城门口跑过去,边跑还边喊:“五皇子封闭京城,挟持皇上,意欲图谋不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龙隐卫纷纷出动,立马冲开城门。 “冲啊,大家快跑啊。”陆晚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