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它不会伤害你。”楼先生笑道。 小狼靠近她,张开嘴,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和猩红的舌头,在她手上舔了下。 温热的舌头在她手背上舔过,只留下一阵温热的触感。 她紧张得呼吸一窒,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半夜,她孤零零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子里招进来,洒在她身上,虽然明亮,但是半点温度也没有。 她饿得饥肠辘辘,身边却什么吃的也没有。然后她就想起了她娘,娘儿俩相依为命的时候虽然贫穷,虽然受苦,但是累了饿了有个可以拥抱的人。 有人来欺负她们,她们就一起比着刀将歹人赶出去。 活得艰难,但却是有依靠的。 到了镇国公府,她吃喝不愁,也没有人会欺负她。可还是会受委屈,猞猁和狼都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唯一的不同是没人抱着她安慰了。 她还想到她娘,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挂念她? 就这样,明英萌生出回家的想法。 翌日清晨她刚起床,楼先生就在喂小狼了。 他扔了两只鲜活的柴鸡给它。 柴鸡面对威胁,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起来。小狼身姿矫健,一个纵身,巴掌就拍到柴鸡背上。它张口咬到柴鸡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响,柴鸡的脖子就被咬断了。 鲜血淌了满地。 明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看到这场景,腹内如火一样在燃烧,烧得她肝肠灼热。 她转过身,扶着肚子吐了起来。 楼师傅看着她摇了摇头,心想这姑娘在这里是呆不久了。 果然,她早饭都没吃,就去找陆晚晚。 陆晚晚和潘芸熹正在园子里看裴翊修练剑,两人喝着早茶,很惬意。 夏天的日光从梨花树下洒到她们身上,碎金流淌,温柔美好。 明英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她说:“明英出身贫寒,粗鄙不堪,国公府处处精细,我与之格格不入,还请公主放我回家。” 陆晚晚纤长白嫩的手指拂过冰蓝建盏的盖子,衬得胎薄色嫩。 “哦?”陆晚晚眸光扫向她:“你不是来国公府报恩的吗?为何不报了?” 明英泣泪如雨:“那猞猁,那狼,太凶狠了,我不敢……” “你照看的那头狼是今年初我在北地所救,救它回来时它尚且睁不开眼睛,照顾几个月,到前些日子那猞猁伤我,它挺身而出,帮我拦下猞猁。这才是报恩。”陆晚晚声音轻轻柔柔的,说话的时候很轻缓,却比刀子还厉害:“而不是因为我救了它,它就在我府上装大,让我用好吃好喝养着它,用精美的笼舍收养它。我现在之所以留着它在身边,是因为它温顺,跟在我身边从不惹事。但如果它胆敢有异心,胆敢惹事,我一定会拔了它的牙,剥了它的皮,让它死得很惨。” 明英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晚晚,觉得她温柔的眉眼里好像有凌厉的刀光,割在她身上,很疼。 “是。”明英沉着声,说道。 陆晚晚颔首:“你和国公府没有签订文契,你要去便去吧。” 明英跪着给她磕了三个头,抬头抹了抹脸颊的眼泪,就告辞离开了。 潘芸熹瞧着明英远去的身影,笑着对陆晚晚说道:“还是你有办法,这下吓得她再也不敢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