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云,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向来信奉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冒犯了我,我定是要一五一十讨回来的。” 陆锦云悚然色变,脸上一瞬间就没了血色,她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声音中带着颤抖:“你要做什么?” 她双眼空洞而迷惘,看着陆晚晚。 陆晚晚道:“陈柳霜杀了我母亲,我让她以命相还。宋落青想害我清白,如今她在宗正寺生不如死。陆锦云,你想害我性命,你觉得我该如何对你呢?” “你要做什么!”陆锦云咬着牙,问。 陆晚晚勾起嘴角,眼神狡黠而幽深:“你说呢?” 她想杀了我。陆锦云这样想到。 “你可以杀我,我是北狄大相夫人,北狄和大成正在和谈,杀了我大相不会放过你的。”陆锦云道。 陆晚晚笑笑:“你真这么以为吗?” 顿了顿,她又问:“还是你觉得自己当真这么重要,大相非你不可?” 陆锦云的脸苍白如纸,陆晚晚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令她痛不欲生。 陆晚晚有这样的权势杀了自己,碌安为了大局着想,也随时会牺牲自己。 “陆锦云!”陆晚晚陡然拔高音量,眼眸里的精光迸出:“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回去告诉碌安,让他把治疗时疫的方子交出来。否则此事我必将追究到底,到时候不仅是你,北狄使臣团也脱不了干系。” 撂下这句话,陆晚晚站起来,转身走了。 陆锦云望着她华丽的背影,不由暗暗握紧拳头。 她回到行宫,把陆晚晚的话转告给碌安。 碌安气得将手中的奶茶杯往她面前狠狠一掷,薄薄的瓷器刹那间碎成无数的碎片,马奶茶洒了出来,乳白的液体沾到陆锦云的绣花鞋上,她的脚冰冰凉凉。 “你这个蠢货,说好的万无一失,怎么会成这样?”碌安怒意勃发,朝她发起脾气:“你连自己的姐姐和四公主都分不清了吗?” 陆锦云吓得一缩,她为自己辩解道:“大相,她真的是陆晚晚,她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成为四公主。” “你也不知道?”碌安暴怒,他抽出腰侧的鞭子,狠狠抽在陆锦云身上。马鞭沾到肉,就恨不得往骨子里钻,疼痛难忍。陆锦云被抽得嗷嗷直叫,缩手缩脚躲在屏风后面。 碌安狠狠抽了她一顿,这才解气:“不知道你让我去把人捆过来,害得我在大成皇帝面前颜面尽失。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北狄使臣来议和,却对四公主不轨?” 碌安气不过,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扔到地上。 陆锦云被瓷器碎裂的哗啦声响吓得一缩,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敢紧紧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说:“陆晚晚太狡猾了,她骗到皇上的欢心,让她入了皇室宗谱。”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碌安气不平,剜了她一眼:“老子的计划全被你打乱了。这张治疗时疫的方子是赢得大成民心最好的机会,如今计划全毁了。” 陆锦云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说:“既然是取悦民众,现在给和以后给,不都是一样的吗?” 碌安恨恨道:“现在时疫还没有扩散,治病于未起时有什么用?要等时疫扩散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百姓深受其扰,终日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把药给他们,他们才会感激我们的恩德。更何况,此事未出之前,我们给药方是大义、是诚意和谈,但如今,老子有亏在先,到时候百姓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补偿,到时候天下人都会歌颂他们的四公主心怀天下,广施仁德,哪怕自己受辱了,还惦记着百姓受难。” 碌安一掌拍在桌案旁,桌子的一角应声而落:“好狡猾的女子!” 陆锦云亦是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这次苦心经营,还是功亏一篑,甚至为陆晚晚做了嫁衣,为她赢得美名。她还顺道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皇上会更加信任她! 这件事最终以北狄献出治疗时疫的药方赔罪而结束。 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