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除了眼中钉。 等候皇帝宣召的时候, 陆锦云很舒畅,和陆晚晚周旋这么久,她终于要全盘败落了。 这场战争,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行走在皇宫宽阔的大道上,她冥冥之中,仿佛看到陈柳霜在天际,朝她露出欣慰而慈祥的笑。 陆晚晚被押在最后,双手紧紧地捆住,亦步亦趋地走着。 如果说刚被陆锦云抓住的时候,她还有害怕的话,此时此刻她的心全然放回肚子里。 陆锦云的确比陈柳霜聪明些,不过这对母女的脑子都不怎么好使。 在还没有弄清对方深浅的时候就贸然行动,是非常不明智的。 下午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这会儿雨已经小了,细雨如薄丝,在灯光映衬之下,斜斜密密的飘洒着,将天地都网罗了进去。皇宫仿佛蒙了层细纱,朦胧不已。 陆晚晚没有打伞,雨水沾湿了鞋袜,脚底一片寒凉。 到了晨阳宫,小太监入内禀报。皇帝命姜河将人带进来,进殿内时,陆锦云回头望了陆晚晚一眼,眼神狡黠而得意。 你再聪明,不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谢怀琛正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和皇帝下棋,翁婿二人的剪影格外和谐。 “大使深夜来访,有何贵干?”皇帝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问道。 碌安道:“北狄和大成如今两国交好,共修和平之事,此乃两国百姓之幸事。臣今日听说大成北方正在遭受时疫之害,心内惶惶不安,为遭灾的黎民而悲痛不已。痛思之下,臣想到当年北狄也曾受过时疫,对克制时疫的蔓延,故而深夜冒昧求见,前来共商克制时疫的办法。” “大使有心了。”皇帝笑道:“朕最近正为时疫所恼,终日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大使来得真是时候。” 他目光瞥到殿下陆锦云的身上,讶异道:“这是?” 碌安眸子里闪出精光,笑道:“今日贱内在行宫门前时,忽然有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到了行宫门口,她上前一看,却是位故人。” “哦?是吗?”皇帝手中拈起一粒棋子,放置棋盘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人?和时疫有关吗?” 陆锦云盈盈笑道:“回禀陛下,这人陛下也认识。” 皇帝转眸,目光定在她脸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是谁?” 陆锦云道:“将人带上来。” 侍卫推推搡搡将陆晚晚推进殿内,入内的时候她脚步一晃,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谢怀琛眼神落在她脸上,心疼得要命。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陆晚晚,眼神亦是心疼无比:“这是?” “皇上不认识她,难道你也不认识吗?”陆锦云看向谢怀琛,檀口微启,声音柔婉地喊他:“姐夫。” 这声姐夫让谢怀琛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他笑道:“夫人说笑了,灯光昏暗,我委实看不清她究竟是谁?” 她头发散乱,没了寻常的端庄和整洁,嘴里塞的破布几乎要遮完她半张脸。 如果没人提醒,很少有人会将她和端庄素净的安平公主联系在一起。 “阿琛,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状似不解,问道。 谢怀琛笑笑:“回陛下,夫人同我说笑呢。这人我的确不认识。” 陆锦云扯出一丝冷笑,走过去将陆晚晚嘴里的破布拔了出来,她推着陆晚晚朝前走。陆晚晚脚底一滑,猝不及防地坐到了地上。 谢怀琛将棋盘一推,长腿阔步疾奔过来,将地上的陆晚晚抱在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有没有哪里伤着了?”他紧紧搂住了她。殿外雨丝铺陈,四周带着春寒,潮湿而又阴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