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她第一次生出一种想法,眼前这人就是她的父亲。隔阂在她和皇帝之间那层若有似无的拘束感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觉得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做她自己。 她泪水汹涌而出,扑到他怀里,忍不住又哭又笑。 女儿娇软,哭得皇帝心下发软,眼眶亦不知不觉便湿了,他抬袖微微擦了擦眼角,垮着脸斥责谢怀琛:“朕好好的女儿交到你手里,瘦了这么大一圈,是不是你没好好待他。” 谢怀琛诚惶诚恐:“末将不敢……” 陆晚晚破涕为笑,撒娇摇头:“父皇,不关夫君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回头看了眼他,擦去了眼泪。 皇帝对陆晚晚是真的疼爱,他对岑思莞有爱有愧,挂念了她几十年,得知陆晚晚是她为自己留下的血脉,自然将她看得要紧。 听说陆晚晚流落到羯族的时候,他差点急疯了,甚至召集了人准备同羯族谈判。 是姜河劝住了他,羯族和大成素无瓜葛,此次他们帮着达阳对付谢怀琛,说明他们早有异心。若是让他们得知陆晚晚的身份,对她来说更危险。 他如坐针毡地等啊盼啊,终于得到她安全回到靖州的消息。 那一刻,他险些落泪。 “回来了就好,往后你就安安心心住在京城,哪里也不许去。”皇帝说道。 陆晚晚擦了擦眼角的泪,和谢怀琛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皇帝虽已用过饭,但思及陆晚晚和谢怀琛行军辛苦,故又在晨阳宫赐宴,亲自作陪,与他们同食。 一餐饭,就三个人,宁静而美好。 皇帝不问谢怀琛边关之事,只一味给陆晚晚夹菜,含着笑看她吃得津津有味。 天子赐宴,夫妇俩都不敢含糊,一顿饭吃下来,就差扶墙而出。 用过膳食之后,谢怀琛称要回府沐浴更衣,皇帝纵使再不舍,也只得放他们出宫。 瞧着他恋恋不舍的目光,出了宫门之后,谢怀琛打趣陆晚晚:“皇上将公主看得真要紧,我看他恨不得让你搬进宫里来住。” “怎么?有危机感了?怕皇上重视我,不重视你?”陆晚晚偏过头笑盈盈问道。 谢怀琛一手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入怀中,慢悠悠地说:“我才不会,我巴不得有更多的人疼你爱你,我总怕自己爱你不够,希望你得到这天下最美好的感情。” 陆晚晚听得鼻头发酸,她揩了揩眼角,说:“奇怪,今日你们一个个的总要把我弄哭。” 谢怀琛朗声大笑,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可不是想逗你哭的,是你自己傻,我是在逗你开心。” 回到国公府,见了公婆,又是一通寒暄。 沈在歌听说陆晚晚的事迹,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要不是谢允川将他拦着,幽州战事一结束,她就想奔往安州,去看看陆晚晚。 此时见陆晚晚全须全尾地站在面前,激动得又是感谢上苍,又是感谢谢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晚上我准备了庆功宴,咱们好好为琛儿庆祝庆祝。”沈在歌高兴地说。 说完,她又对陆晚晚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慈幼局接了你舅母回来,晚上咱们一大家子就能团聚了。” 团聚,真是世上最温馨的词,她重重点了点头,道:“谢谢母亲。” 到了下午,她特意去请岑岳凡晚上一起吃饭,岑岳凡听说是她家人相聚,再三推辞。 陆晚晚却不许:“今夜您无论如何都得来,不然的话我派人将您请去宴会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