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告诉,你给我暗示也好,我也不会急得抓耳挠腮。”陆晚晚舌尖有千斤重,抬眸,看向谢怀琛的眼睛:“你是觉得告诉我也没什么用,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是不是?” 她眼中有泪,觉得自己委屈,但这种委屈说出来又过于矫情。这是他军务上的事,她没有权利要他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但就是这样她才觉得难过,公公和婆婆一生恩爱,和乐有加,是她最羡慕的夫妻相处的理想状态。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旗鼓相当的基础之上,他们是战场上的同袍兄弟,是生活中的将亲密挚友,从两人结合的那一天起,就成为嵌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整体。 她也想帮助谢怀琛,共享风花雪月,共御雷电风霜。 故而,她不辞千里也愿追过来。否则她大可不必趟这趟浑水,安安心心在京城做她的富贵闲散人便是。 “不是,这些都是无感紧要的事情,你不该为这些事烦恼的。”谢怀琛解释道。 “若是今日在你面前的是母亲,你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吗?”陆晚晚仰面看向他,问道。 谢怀琛犹豫了一瞬。 陆晚晚又说:“你不会瞒着母亲,因为她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分担风险与压力,而我只是一朵柔弱不堪一击的菟丝花,不值得你多费口舌跟我说半句,是不是?” “晚晚,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怀琛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口笨舌拙。 陆晚晚眼神淡淡的,她拥着被子躺回床上,说:“睡吧,时辰不早了。” 谢怀琛侧过身想去抱她,陆晚晚背过身子,阖上了眼。 他听着身侧人的喘息声,望着自己伸出去无处安放的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这算是吵架了吗? 次日陆晚晚让伙房做了很大一桌子菜,琳琅满目的菜式比过年过节还要丰盛。 陆晚晚喊了相熟的人来,当着众人的面,给岑岳凡敬茶,改口称他为舅父。 席上氛围特别好,大家都其乐融融的。早上一起来,陆晚晚就对谢怀琛淡淡的,他自知这架吵得莫名其妙的,在席上三番两次主动示好,陆晚晚都躲了过去。 是真生气了。 本没有这么生气,但昨夜说开了之后,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就难免二次动怒了。 她僵硬地躲开谢怀琛给她夹菜,岑岳凡心细,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吃完饭,众人散去,岑岳凡拉着谢怀琛的胳膊,将他拖到军帐外,问:“惹生气了?” 谢怀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像是。” “买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说两句软话,哄哄就好了。”岑岳凡提点他:“她不是任性的孩子。” 谢怀琛如有所悟,点点头道:“多谢舅父。” 岑岳凡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挥挥手:“去吧,去吧。” 谢怀琛径直去找徐笑春谈心。徐笑春最近心情也颇为不好,徐震三番两次来信,话里话外都夸沈寂如何如何好,她愁得坐立不宁。来安州这么久,她连沈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知道。徐笑春喜欢陆越,看到他眼角眉梢都开起了花,因此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怀琛进来的时候,她正对着铺开的信纸一筹莫展。 “叹什么气?”谢怀琛忽的出现在身后,问道。 徐笑春白了他一眼,问:“谢将军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许久没来看你,听你嫂子说,你最近有心事,所以来找你谈谈心。”谢怀琛一本正经地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