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笑说:“我愿意为你任性一点。” 岑岳凡忍着身上的痛楚给谢怀琛熬了解药。 他送药进来的时候,陆晚晚已经洗漱收拾去了,谢怀琛躺在床榻上,嘴唇发白。 “谢将军。”岑岳凡将药递给他。 谢怀琛接过药碗,轻轻吹了一口,仰面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他挤出一抹笑,看向岑岳凡的腿,说:“白先生,你取药受了伤,送药这种事就让他们做吧。” 岑岳凡伤到了筋骨,腿上固定了夹板,没挪动一步,都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笑了笑:“我这条命都是公主救的,不亲眼看你好起来,我愧对于她。” 谢怀琛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碗,没有说话。 早些时候,岑岳凡原本想问问谢怀琛先夫人的事情。那是他存于世上仅有的血脉亲人,但他知道,斯人已去,问了不过是为他人徒添烦恼,亦为自己徒添感伤罢了。 故而,他将这个想法压抑到内心深处。时至今日,他更问不出口,有些话说出口比利剑还要伤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感叹:“公主她是很好的人。” 谢怀琛亦有所感:“遇到她是我的福气。” 别人都说他娶陆晚晚门不当户不对,但只有他知道,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值得他珍之重之捧在掌心呵护之。 岑岳凡坦然一笑。 陆晚晚一进来,便见他们俩正笑着。 “白先生,夫君,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陆晚晚笑问道。 岑岳凡是个很纯粹的人,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笑说明有开心的事。 “白先生在夸你,说我很有福气。”谢怀琛看着她,目光都是柔情。 陆晚晚一笑,脸颊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盛了酒似的,有醉人的芬芳。 “白先生,你也跟着他笑话我。” 岑岳凡道:“我不掺和进你们夫妻斗嘴,我去外面了,今夜谢将军有什么情况你们一定要及时叫我。” 说罢,他拄着拐杖就要离开。 “白先生。”陆晚晚喊住他,她犹豫了一瞬,终于开口:“有件事情,我想征询您的意见。” “何事?”岑岳凡蹙了蹙眉,问道。 陆晚晚轻轻抿了下唇,再次抬眼,眼睫轻颤,笑盈盈地望向岑岳凡:“先生一再救我性命,我无以为报,加之我年幼失怙,无叔舅相护。这回先生又大义救我夫君性命,恰好家母与先生同姓,先生若是不嫌弃,可否让我夫妇认先生为舅父。” 谢怀琛微阖着眼,双目轮廓狭长,听到她的话,紧抿的薄唇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岑岳凡一怔,显然陆晚晚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她是皇亲贵胄,天子之女,如何会认他为舅父? 他思绪流转,想到在沙漠遇到狼群之时,陆晚晚问他是否姓岑。 看来,她是知道谢怀琛先夫人之事,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偏头看向陆晚晚,眸光在她和谢怀琛身上流转了一圈。 “公主身份高贵,白某一介布衣,不敢攀附。再则,身为大夫,治病救人乃是天职,今日就算不是谢将军,我也会倾力相助。”白荣说道:“公主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万不敢受。” “白先生高义。”陆晚晚偏过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谢怀琛,心情莫名的好,眉眼唇畔染上了几分笑意,温言细语地说:“不过,我自小就没有舅父和叔父回护,很小就渴望有舅父。白先生,就当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可好?” 说道最后,她声音低低的,真有几分委委屈屈的意味。 岑岳凡心下一软。 陆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