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了。 所以,她决定连夜赶路。 她叫醒沈寂等人,收拾东西的间隙,她听到了驼铃的声音,趴在地上听了片刻,约摸二十余人,步伐有条不紊,不慌不忙,想来是往来的商队。 她爬上沙丘,看见驼队在慢慢行进,她摘下头巾向他们挥舞,“沙尘暴要来了,赶紧避一避。” 来人听不懂她讲的是什么,纷纷停了下来,隔得老远对着她一通乱吼。自然,她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她又急又恼,骑上马背奔到他们面前,手舞足蹈讲了半天,急得面红耳赤,领队的络腮胡大叔仍然抓耳挠腮不明就里。 这群人看上去是前往大成的北狄商人。隔了良久,马队后跟着的马车毡帘被掀开,一个玄衣的男子从里面探出个头。他是中原人,身上穿的是大成的服饰,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仿佛天上的白月光。 他不耐烦地看向陆晚晚,中原话讲得十分流利,“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要来沙尘暴了,让你们的人赶紧避一下。”陆晚晚说道。 男子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回头对马车内的人细语了几句。 隔着微微打起的帘子,陆晚晚看到车内坐了个华服的妇人,夜色迷蒙,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她说了句什么,那男子不屑道:“还请姑娘让让路。” 陆晚晚见他态度不好,倒也不恼,只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他望了望天,眉峰皱了皱,正要开口说话,北面的沙丘已经缓缓移动。 该死的,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陆晚晚拔腿往队伍里狂奔,白先生见势不好,也急忙向她跑去。 沙尘暴来得又急又凶,陆晚晚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已经被卷进漩涡里,生生被拖出大老远,在风里翻天覆地地滚了几滚。好在她在安州待过几年,有应对沙尘暴的经验,几经折腾,除却胳膊上有几处擦伤,其余各处并无大碍。 风暴止住的时候,她被拖到了曲水泉边。 上回来的时候,是隆冬,曲水泉结了冰,她便是取道此处,故而她知道翻过曲水泉就是安州的领地。她起来想到泉中掬把水洗脸,刚走两步,目光被不远处躺着的人吸引了去,是白先生。 想也没想,陆晚晚跑到他的面前。 “白先生,你怎么样了?”她将白荣扶坐起来。 他的伤势比她想象中要严重许多,衣服上许多被沙刀割破的口子流着血。她灌了半壶水,撬开他的嘴喂下,他的伤太重,张不开嘴,水有一大半洒落在地上。 草草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陆晚晚把他放在水域边隐蔽的位置,去了月牙泉边的小山丘。沙漠中的猎物大多机敏警觉,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捉了两只柴鸡,急吼吼跑回水边,他仍然没醒,双唇有些发干,面白如纸。陆晚晚叹了一口气,从靴筒摸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割破柴鸡喉管,又给他喂了两口生血。 要在草原上活命,茹毛饮血在所难免。在她准备宰第二只柴鸡的时候,他被呛住,嗑了一声,眼皮跳了两跳,终于睁开。像深潭一样的眼睛亮了一亮,看了她一眼,满脸的疑惑。 陆晚晚蹲在他身边,放下手中的匕首,笑起来,“白先生,你终于醒了?” 他微微合眼想了一想,说道,“我们遇到了沙尘暴?” 陆晚晚把手中的水壶递给他,他抱着灌了几口,“没错,你是被沙尘暴带到这边来的,我醒来的时候咱们就都在这里了。沈寂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样?先休息片刻,我去看看沈寂他们在哪里。” “好”,他定定地盯着陆晚晚的身后,还想说什么,面色忽然变得十分惊恐不安。顿了一下,他将她一推,“赶紧走。” 愕然转身,五六只狼赫然正在向他们奔来——一定是被柴鸡的血腥气吸引过来了。 大惊过后陆晚晚很快镇定下来,对着它们将手中的柴鸡用力抛出,畜生就是畜生,当即一哄而上争抢那两只瘦弱的鸡去了。陆晚晚对他说,“赶紧走。” 他无动于衷。 她急了,“还不跑,等着被狼吃掉吗?” 白先生抿了抿嘴唇,眼神黯淡下去,“公主,你快逃,我的腿受伤了,不能站立……” “啊?”陆晚晚捂住自己的嘴,走到他面前,将他架在胳膊上飞奔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