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慢慢安稳下来,又哄着她躺下,自己顺势躺在她的身畔。 这一夜,陆晚晚缩在谢怀琛的怀中,被他拥着,片刻也未分离。 次日谢染来报,这个刘兵曹的确有问题,他暗中与人勾结,军营中的军粮和药材都动了手脚。但与他勾结的人还没浮出水面,他便死了。 正因如此,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到底是谁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杀了刘兵曹,还将他的头挂在了军旗之下? 杀刘兵曹的人和送回军粮的人又是否有关系? 事情就像一个线团,虽然混乱,但只要找到线团的头便能迎刃而解。 但这线头,在哪里呢? 这些天她哪里也不去,就在营帐和军帐中往返,白荣知道她受了惊害怕,和她寸步不离,就连每顿餐食都是让李青昊取来给她。谢怀琛更是耐心相伴,每日不管多晚回来,晚上睡觉必将她护在怀中,闻言细语哄她入睡。 如此过了好几日,陆晚晚紧张的情绪逐渐消弭渐渐从人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几天后,徐笑春来告诉她,说是让陆越准备的药材已经备好,问陆晚晚何时送进军营。 陆晚晚说:“暂且不必送进来。” “为什么?” 陆晚晚遇事镇定,得知药材有问题的时候,她虽没有张扬,好似对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实则她很害怕,心中早已惊涛骇浪。她不是怕药材和军粮出问题,而是怕军心动荡。 跟谢怀琛有关的,都让她起了警惕。 刘兵曹是内鬼,粮食和药材又出了问题,消息一旦传出去,军心就会动乱。 没有粮食,将士无法安心打仗。军心一乱,就什么都完了。 是以无论是陆晚晚调查药材还是谢怀琛调查粮食,都在暗中进行。 消息决不能透出分毫。 最要命的是敌在暗,他们在明,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在敌人的密切关注下。 谢怀琛和沈在商议,先秘密运粮去戎族,再慢慢来捉内鬼。 沈在暗中调拨了一批军粮给谢怀琛,谁也没有惊动。 但难的是,这么大一批粮食要如何运出安州。 唯有乌兰桥一条路可走。 谢怀琛派人去修缮乌兰桥,修缮过后便由此偷偷运出粮食和药材。 这日下午,陆晚晚正在医帐中碾药,忽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实际上带给她的却是惊喜更多。 当裴翊修扑腾着一头扎进她怀里的时候,陆晚晚张开双臂紧紧将他环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潘芸熹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她穿了身绚烂的孔雀绿衣裳,窄袖短衫,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数不尽的英姿飒爽,比起在靖州刺史府的病态英气得多。 “公……”她开口喊道。 陆晚晚截住了她的话头,道:“你怎么来了?” 潘芸熹会意过来,朝她抬了抬手,笑道:“我和裴恒和离了,无处可去,只好前来投奔宋东西。” “和离?”陆晚晚微讶,娶妻方有和离之说,难道潘芸熹竟然裴恒的正房夫人吗? 裴翊修见到白荣,便缠着要和他一起玩,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看他诊病。 “怎么回事?”陆晚晚拉着潘芸熹的手,回她的帐篷内说话。 潘芸熹眉宇间丝毫没有阴郁之气,和裴恒和离,是她这二十多年做的最正确的决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