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琛感受着怀里猫儿一般柔软的人,不忍将她推开,将她揽回怀里,轻声说:“嗯,回来了,快睡吧。” 陆晚晚的脸埋在他的臂弯,缩着身子睡着了,他的中衣都是凉的,却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是上好的安神香,陆晚晚在这香气的催动下,缓缓阖上双眸。 谢怀琛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个女子啊,她一个人的时候是那么厉害,周旋在一群虎狼之间都不露怯,有条不紊地为他排除隐患。他也恨不得为她排除前程的风霜雨雪。 所谓夫妻一心,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谢怀琛暂时搁置了去乌兰桥的事,他另派了个信得过的心腹悄悄去了趟原义关。走若水河水运,再经乌兰桥去往戎族的办法是安州这边提出来的解决办法。陆晚晚昨夜提醒了他,性命攸关的事情,应该更谨慎一点。 更何况,宁蕴在安州。有宁蕴的地方,他不得不多安几个心眼。 次日陆晚晚去医帐时,李青昊正在碾药,见到陆晚晚,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凑到她身边来,压低了声音说:“宋大哥,库里所有的药我都检查过了,有十多味药材都出了问题。” 陆晚晚颔首,微微点了下头。 李青昊递了张单子给她,她道了声谢便收下了,下午她找到徐笑春,将那张纸递给她:“让陆越照这张纸上写的,暗中给我弄一批药材。” 徐笑春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哪有本事弄这么大一批药材?” “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你也该相信陆越的本事。”陆晚晚淡淡笑道。 徐笑春一向信任陆晚晚,加上她到了安州后,到处听到别人夸沈寂是个年少有成的少年英雄,倒无人提起过陆越。她也乐得让陆越立些功劳,到时候好让众人刮目相看。 “放心吧嫂子,他肯定给你办好。”她笑着跑远了。 陆晚晚瞧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深思,往后她若知道沈寂的身份会不会恼得大闹? 下午她一直在医帐,在白先生旁边坐着,学他给人望闻问切。 军营最忙碌的地方就是医帐,一下午她忙得几乎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晚上夜幕降临,帐外一点点黑了下去,医帐外还有几个排队等着看诊的人。 白先生心疼她,说:“你先回去歇息吧。” 陆晚晚更心疼白先生,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整理白先生的医案,说:“我不累,我等你一起回去。” 白荣知她倔强,便不再说,继续看诊。 剩下几人看完后,天已经黑得只剩一点光亮。 白荣和陆晚晚接班去伙房找吃的,到了伙房,吃的只有几个快凉了的馒头。 陆晚晚将馒头端出来,倒了两碗白开水,和白荣就着热水啃馒头。 白荣看她慢条斯理地吃东西,身上毫无天潢贵胄的骄矜之气,笑了笑,说:“谢将军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陆晚晚羞赧地低下头,轻声说:“能遇到夫君才是我的福气。” “军营这么苦,你都能撑下来,真是不容易。” 陆晚晚笑着说:“比这更苦的日子我都过过,不怕。” “哦?是吗?你还受过什么苦?”白荣纳闷,她哪像受过苦的样子。 陆晚晚只是笑笑:“说来话长,往后有机会我慢慢跟白先生讲。” 她不愿多说,白荣便不多问。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