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十几日连帐篷的大门都不许她出。 更不许沈寂来看她。 十一月中,有一日穆善心血来潮, 非得让她去抚一曲, 她拗不过,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了。 陆晚晚日日窝在点着炭火的屋里装病, 出来被雪风一吹, 晚上回来就觉得不适。 第二天一早,白荣喊她起来吃早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撑着榻沿坐起来,试了两次,没能坐起。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自己真的是害风寒了。 她恨铁不成钢, 这么关键的时候, 怎么能害风寒? 白荣亦挂心,写了方子让羯族士兵去抓药,抓回药后亲自熬给陆晚晚喝。 陆晚晚很惊讶:“白先生,你竟然会治病,还会识草药。” 白荣用扇子轻轻扇着炉膛里的火, 笑了笑, 说:“内子体虚,身体不好,常年给她看病, 久病成医,我也就略懂一点。这不也是没办法,否则我也不敢给你开药。” 陆晚晚鲜少听他说自己的事,此时一听,原来他竟有妻子的吗? 可他到此十八年,他妻子呢? 陆晚晚怕问及他的伤心事,便将疑惑压了下去。她头昏昏沉沉的,靠在床头,问他:“白先生,你为什么会在羯族王宫?” 白荣默了一瞬,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似乎并不觉得冒犯。片刻后,他道:“当年我身受重伤,差点死了,是穆善救了我,她将我带回了王宫。” “那……”陆晚晚瞠目结舌。 “原来你都还记得。”毡帘之外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 是穆善。 她打起毡帘,走了进来。雪风冷不丁灌进来,吹得陆晚晚鼻头一涩,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穆善眼风凌厉扫了她一眼,陆晚晚立马别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她今日穿的羯族服侍,大红的窄袖箭袍,外头套了件毛色雪白的白狐披风,看上去干净又利落。她走到白荣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雪:“是你在搞鬼?” 白荣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仍专注地看着炉膛内的火:“太后说什么,我不懂。” “白荣,是不是你暗中泄密给中原那个姓谢的?”穆善恶狠狠地问道。 白荣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陆晚晚,只见她垂下眼睑,轻抿着唇。他顿时了然,恐怕陆晚晚留在这里便是为了这事。 她送了情报出去,她若逃走了,会打草惊蛇。于是她静静蛰伏在蛇穴里。 他状似无意,用淡淡的口吻说:“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你怎么可以!”穆善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白荣是文弱书生,不比穆善是征战练武之人。他将脊背挺得直直的,冷冷一笑:“背叛?我和太后何来背叛之说?莫非太后忘了,我本就是大成人,为大成谋福祉又如何?” 他的话彻底将穆善激怒。 这一次萧廷带去了羯族的精锐之师,若是取得胜利,将挥军南下,直攻靖州。 靖州调往戎族十万兵马,此时靖州防守薄弱,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靖州。 可他们竟然败了,原本万无一失的算计竟然败了! 消息传回羯族的时候,穆善就快气疯了。 远征大成是她毕生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她不惜手足相残,杀死丈夫,掌控羯族,和她唯一的儿子闹得不可开交。 眼看靖州她唾手可得,珞珈山的山道即将竣工。大军挥军南下,剑指中原,指日可待。 成平王和西陵军打得不可开交,大成北方便只剩个沈家。她信心十足,胜券在握,萧廷却败了,他带去五万精锐之师,剩下的不足五千。 穆善揪着他,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