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她逮到,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沈寂回忆了一下,小丫头片子拳脚还挺重的。这回回来他托父亲向徐家求亲,当年挨过的揍不能白挨不是。 可是徐家说丫头还小,暂时还舍不得她嫁人。 原来小丫头已不小,早就出落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她还存着当女英雄的梦。 沈寂舌尖舔了下上颚,笑着回了房内。 有了徐笑春,沈寂这一路可就不无聊了。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后面,暗中保护,眼睁睁看着姓徐的丫头出手救了被夫家扫地出门的寡妇、替强抢少女的贫户出手教训恶霸、掏出银子给卖身葬父的女子。 徐笑春一腔侠义心肠,边走边行侠仗义,可怜陆晚晚急着赶去靖州,昼夜兼程剩下来的时间都拿去行侠仗义去了。 出了京城几日,陆晚晚和徐笑春商议弃车骑马赶路。 越往西北走,道路越宽阔,路上的人马更少,陆晚晚骑马便不怕了。 当日她们到了并州一座叫石城的小镇。 距离石城不远的几个县今年春遭受了严重的蝗灾,谷物不勤,多数流民涌入石城,街道上挤满了乞讨的乞丐。徐笑春看得心里不是滋味,掏出钱袋就要接济流民。 流民太多,她是接济不过来的。她接济了一些人,另外一些人则会心存不满,反而容易生事。 沈寂正要出手阻止徐笑春,陆晚晚一把摁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许掏钱。 徐笑春不解,却也没有违拗陆晚晚的意思,跟着她去往车马行。两人各租了一匹好马,骑马上路。 待出了石城,徐笑春才问她:“嫂子,你为何不让我救济他们?” 陆晚晚勒住缰绳,放缓步调。她不常骑马,双跨被磨得生疼,胯骨也就跟要断了一样。她强忍着,没表露出来。她朝徐笑春笑了笑:“流民太多,你救不过来。” “可是能救一些是一些。”徐笑春说。 陆晚晚摇头:“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听过吗?得到救助最多的人会感激你,得到救助一般的人会嫉妒得到救助多的人,而没有得到救助的人则会恨你。” 她目光看向前方,官道上一队一队流离失所的难民正往石城走,寻求庇护。 越往西北走,地势越平坦,环境也越来越恶劣,举目四望,半点绿意也无,四处黄沙滚滚,随着扑面而来的风吹来,沙尘扑了满面。 徐笑春脸上裹着遮风沙的头巾,她微微朝下扯了些许,露出口鼻,对陆晚晚说:“那难道就不救他们了吗?” 成群结队的难民数以千计,行走在路上宛如蝼蚁。 陆晚晚叹了口气,道:“不是不救,是没办法救。” 顿了顿,她又说:“我们并非万物之主,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今日你若助一人,顷刻之后,便有数百人数千人匍匐在你膝下恳求救助。” “真……真的吗?”徐笑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不妨说与你听听。”陆晚晚双跨疼痛难忍,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在道路一旁:“是说安州有一个人,他是京城流放过去的罪犯亲属。他刚到安州,家里很贫穷。经过半年的打拼,手中少有薄资。然而,不久之后安州附近的一个县城出了很严重的地震。大批流民涌入安州,那人怜悯流民艰难,于是施舍了个包子给一个带孩子的妇女。然后更多的流民涌了过来,乞求他的施舍。他只好将家里的粮食都送给流民,害得他怀孕的妻子无饭可吃,腹中胎儿最终小产。结果那些流民还是不满足,认为是这男子不仗义,竟放火烧他的家。” 徐笑春听得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事?” 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