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颤栗,他温热的气息沿着耳廓滑遍全身,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小腹处升起,让她浑身暖融融的。 她脸颊仿若火烧云,一把将谢怀琛推开,她咬着唇瓣,嗔道:“不同你说了,整日胡言乱语嘴里没个正行……” 说完,她飞快逃出了谢怀琛屋里。 直到跑到屋外,才长舒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耳畔,烫得厉害。 次日端午,皇上晚上设宴御花园,邀权臣及家眷入宫赴端午之宴。 谢家也收到了传召。 谢怀琛照例该入宫谢恩,但因他还未大好,皇帝特赦,免他往来奔走。 陆晚晚嫁进谢家,理应同行。 端午一早,谢夫人便准备好了新的衣物服饰送去,十几身衣服,挑得陆晚晚眼花缭乱。 她从琳琅满目的柜子里,挑出了一身茶色的衣衫,低调不招摇,她往身上比划:“穿这套如何?” 谢怀琛道:“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笑靥如花,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容绚烂。 她喊了月绣帮忙,绕到屏风后面,换了衣衫,谢怀琛就在床上躺着。 他背上的伤还是很痛,谢染告诉她,昨夜他细哼了半宿。早晨过来她问,他却说没事。 陆晚晚换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 屋里光线柔和,阳光就跟有声音似的,照在她身上,沙沙的响,从她的发丝亮到绣花鞋上。裙摆曳地,行走间步步生花。 她朝谢怀琛走去,站在床头,问:“好不好看?” 谢怀琛伸手牵着他,指腹轻轻摩挲她柔嫩的手背,低声道:“你真好看。” 陆晚晚轻笑。 谢怀琛轻啄了一口她的手背,低声跟她说:“去了宫里,跟着父亲和母亲,他们若是有事,你去找笑春或者昌平郡主,我不在,你跟着他们也是一样,晚上早些回来。” 陆晚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抿了抿唇,说:“放心吧。” 谢怀琛微点了下头,他的夫人这么聪明,他很放心。 月绣又给陆晚晚梳妆打扮,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首饰也精致而简单,略施薄粉便明艳动人。 她有这样的魔力,简简单单就勾人心魂。 谢怀琛目送她离去。 到了傍晚,谢允川和沈在歌便带着陆晚晚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在车上沈在歌教了陆晚晚在宫里应当守的规矩。 陆晚晚一一记下,默默地想,今夜她会面对些什么呢? 这种场合,出入的都是高官之内眷,女子聚集的地方,最多的就是口舌。 她已经想到那些华贵夫人小姐会如何说自己。 可她满不在乎。 在宫门外,他们下车步行入宫。她刚下车,便看到陆家的马车也到了。陆修林先下,他瞧见了陆晚晚,朝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 他眉头微锁,越说越不耐,说了句什么便朝陆晚晚走过来。 “晚生见过国公爷和夫人。”他揖手道。 国公爷见这青年稳妥,又常听徐震说他在军中智勇双全,是以对他有几分好颜色,点了点头。 陆晚晚看了他一眼,福身喊道:“大哥哥。” 陆修林略一点头,又对镇国公说道:“小妹年幼不经事,若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国公爷和夫人多多体谅。” 谢夫人笑道:“人都是从不知到知的,晚晚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她。” 陆修林看向陆晚晚,朝她笑了笑,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切安好。 他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告辞离开。 全程他未提及陆建章,也无人问他。 大家都心知肚明,陆建章就在马车里,他既不敢下车同谢允川打招呼,也不敢撇下他,视若无睹地先进去,只好避于车内,佯做不知。 他一向如此,胆小怕事,踩高捧低。 进宫门的时候,沈在歌怕她难过,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下,以示安慰。 三人入了宫,由内侍引着进了御花园,沈在歌和陆晚晚去了女眷聚集的水榭,谢允川则被带去朝臣玩乐的宫殿之中。 大成民风对男女大防远不及前朝看得要紧,宴请宾客男女同席都是常事。 此时大家分几处玩,晚些时候都得去宴花池赴宴。 沈在歌是京城中一等一的贵夫人,漫说寻常世家夫人,就是皇妃公主都得对她礼让几分。 哪怕她的儿子方遭大刑,明面上也没人敢给她个白眼看,面上纷纷挂着笑意,同她招呼。 沈在歌淡定地同她们介绍陆晚晚:“这是我儿媳,陆晚晚。” 她们又舌灿莲花,夸奖陆晚晚温柔漂亮。 可哪怕她们的漂亮话说得再好听,心里也是瞧不起她的。 身为女子,不知矜持为何物,私奔嫁与犯罪之人,谁又瞧得起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