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安州也罢,我都不在乎。”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不喜欢宁蕴,不想听到他的消息。” 谢怀琛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她轻拧着眉,嫌恶之情不是假的。 他心下顿时快活不少,他反手握住陆晚晚的手腕,轻晃了下:“是我不该,被一个梦给恼了,你别同我计较。” “什么梦?” 谢怀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没什么。” 陆晚晚不解,疑惑地看着他,这人醒来后怎么怪怪的? 往日他可不是这般扭扭捏捏小心眼,他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陆晚晚追问。 谢怀琛拗不过她,道:“我说了你别笑话我。” 陆晚晚颔首。 “昏迷那几天我老是梦到你和宁蕴。”谢怀琛怕余下的话说出来,陆晚晚会撇下他跑了,手掌下移,将她的手纳入掌心:“我梦到你们成了亲,你跟着他去了北地,然后你们还有个儿子,不过梦里你命不怎么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掌中握着的那只手忽的一下变得冰凉,一股凉意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沁得他掌心生凉。 谢怀琛偏过头看她:“你怎么了?” 她脸白如纸,虚汗不断冒出来,一层一层贴于肌肤,被风一吹,凉意顿起。 陆晚晚脚下倏地没了气力似的,逐渐软了下去。 她强撑着站起,喉咙酸涩,问:“然后呢?” “然后?”谢怀琛回忆了一瞬,继续道:“然后你儿子害了天花,宁蕴不管,你快哭死了,本小爷大发慈悲给你儿子喊了大夫。不过……后来他还是没了,宁蕴又另娶陆锦云,你被他们给活活气死。” 谢怀琛啧啧道:“谢少夫人,你对我下了什么毒,竟让我在梦里也为你痴迷,你可知道你死后我哭了多久?嗓子都快哭哑了。” 那些沁出来的汗水犹如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在肌肤之上,令她疼痛。 她想起被陈奎劫道那天夜里,她在马车上做的那个荒诞无稽的梦,有人在她的坟地痛哭。 那是谢怀琛!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上一世很多不解的困惑忽然真相大白。 纪南方并非因缘际会去到宁家。 她过得最艰难的那段时间,谢怀琛也并非顺路从淳州去到安州。 瑜儿出事的时候,他也并非恰巧过府探望宁蕴。 他一直躲在暗处,施以援手。 她不知道,宁蕴也不知道。 他默默的,付出心血。 上一世的谢小公爷至她身亡时一直未娶。 在那冰冷寒凉的北地,谢怀琛一直在予她温暖。 她双目通红,看着谢怀琛,眼中藏有泫然欲泣的柔软。 谢怀琛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话说得不当,惹恼了她,顿时将她的头揽入怀里,忙不迭柔着声音去哄她:“你别哭,都怨我,做这荒诞不经的梦,还因这梦同宁蕴置气。你别恼我,陆晚晚,我是在意你得紧,做梦都怕你不在了。” 在时间错乱的甬道里,陆晚晚从另一个时空经历过凄惨的一生,谢怀琛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却比谁都清楚。 那些迷乱的过往一缕一缕变得如此清晰。陆晚晚不知他这话究竟等了多久才终于说出口,但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全是柔软和心疼。 谢怀琛守了她的前世,又护了她的今生。 她靠在谢怀琛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铿锵有力,她的心一点点沉静下去。 她探出手,将他紧紧圈着,口中呢喃:“我知道,我都知道,谢怀琛,我都明白了。” 谢怀琛迷惘垂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哭得柔软如雨湿梨花,轻抚着她缎子般的头发:“你明白什么了?” 她仰起脸,和他四目相对,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怀琛心疼得要命,也不顾旁人在侧,立刻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低声安慰:“你是我妻子,与我共度此生的人,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陆晚晚心头固若金汤的防守一点点被蚕食殆尽。 她拨开伪装出来的镇静和淡定的外衣,将原本脆弱的自己捧在谢怀琛面前。 谢怀琛摩挲着她的掌心,说:“我们谢家有家训,娶妻不纳妾,这辈子除了你我无人可疼了。” 陆晚晚在他衣襟上蹭了蹭眼泪,点了下头。 “谢怀琛,我也会待你好的,十倍以报之。”她仰起脸,认真又严肃地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