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院里喊骂:“你这个贱人,滚出来。” 谢怀琛听到声音,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也醒了。 他没睡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我怎么睡着了?” 陆晚晚眯着眼睛轻笑:“我从厨房里出来你就睡了,也没叫你,本想等你起来再吃东西,现在看来,你没这个口福。” 陆锦云已经冲到回廊,她骂声不绝:“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谢怀琛一皱眉:“是谁?” 陆晚晚神色轻松,她推开窗户:“是陆锦云,你先走吧,回头我上国公府找你。” 谢怀琛犹豫了一下,陆锦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凶的样子:“你可以吗?” 她扬起脸看着他:“放心吧,我不怕她。” 见她笃定,谢怀琛这才点点头,双手撑在窗台一跳,就跳了出去。 他站在窗下,说:“你当心。” “我知道。”陆晚晚合上窗户,刚转身,门就被一脚踢开。 月绣和几个丫鬟挡在她面前,道:“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大夫人没了,大小姐也很难过。” 陆锦云抹了把脸上的泪渍,恨恨地看着她:“陆晚晚,是你害我阿娘是不是?” 陈柳霜是陆府是大夫人,陆晚晚明面上的嫡母,照规矩她也该为她戴孝,可她绝不会在生母住过的地方为她穿孝服,她进门就除了孝服。 陆锦云见她一身粉衣衬得神采奕奕,顿时悲愤交加,扑上去就要打她:“你杀了我阿娘,我要你给她偿命。” 搬过来之后,陆晚晚换了批新的丫鬟小厮在身边,都对她忠心耿耿,此时此刻她们架着陆锦云,她寸步难行。 陆晚晚倏地走上去,抬腕狠狠掌掴了她一掌,她眼神冷漠,道:“二妹妹出言不逊,这一巴掌我是替父亲管教你的。你出口诬陷长姐,这一巴掌不为过吧?” 陆锦云眼泪直淌。 谢怀琛紧贴在墙壁的脊背一松,终于从紧张的情绪中缓了过来。陆晚晚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她也有厉害的一面。他以为她遇到这种场面会吓得大哭,还想躲在这里看有没有出手的机会。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她能处理好手边的事。 他嗅到自己身上的汗臭气,忽的想到刚才睡梦中鼻尖若有似无的氤氲芬芳。 是陆晚晚的气息。 他决定先回去泡个澡。 陆晚晚根本没把陆锦云放在眼里,比起陈柳霜,陆锦云不够狠,也不够聪明。 陈柳霜已死,她心下松了大半。 次日清晨,陈嬷嬷来服侍陆晚晚洗漱。 这两年陈嬷嬷年纪大了,陆晚晚很少让她做这些活,可她说她从进岑家大门就是服侍小姐的,闲不住。照顾陆晚晚的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 陈嬷嬷照顾了陆晚晚十几年,两人早已不是寻常的主仆,陆晚晚打心眼里依赖陈嬷嬷,将她当成了祖母。 陈嬷嬷给她梳头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陈嬷嬷,当时母亲为什么会嫁给陆建章?” 她生得美,家底丰厚,为什么要执意嫁给陆建章?一个才华不算拔尖、长相也不够出众的男人?家世更是连给岑家洒扫院墙都不够格。 母亲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男人做夫君? 陈嬷嬷回忆了片刻,她说:“那年我爹生病,卧床不起,家里来人接我回去侍疾,回去待了半年,半年后我爹去世,再回来小姐就要嫁人了。” “那……她以前和陆建章认识吗?”陆晚晚问道。 “怎么可能认识?”她说:“那年太子和三皇子夺位,太子从西南反攻,一路打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