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晚晚笑容纯净,摇了摇头:“夫人是信佛之人,心底善良,无量功德,不会擅造口业,我相信夫人。“ 宁夫人微微一笑,她是虔诚的佛教徒,不会到处说三道四造口业,陆晚晚说到了她心坎上。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话。 眼看天光不早,陆晚晚忽的想起什么,她对月绣道:“去,将我妆奁匣子里的那个香囊拿来。” 月绣依言入内屋取东西,不多时,便拿了枚绛红绣鸦青八吉祥香囊出来。 陆晚晚把香囊送给宁夫人:“年前在国公府与夫人相遇,答应了夫人送你一件小物,手工粗陋,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她绣的佛家吉祥云,正合宁夫人的意。 多年婆媳的情谊,陆晚晚当然知道宁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喜欢些什么东西。 她轻而易举就能讨得宁夫人的欢心。 宁夫人将香囊捧在掌心,轻嗅了一口,笑道:“是沉水香?” 陆晚晚轻笑:“沉水香厚重典雅,有君子之范,我很喜欢,所以做了此香,不知可合夫人的额意?” “正巧,我也最喜欢沉水香,多年来奉佛都用的它。” 她轻松了一口气,柔柔道:“夫人喜欢便好。”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一事,晚晚想请教夫人,夫人可知京城是否有书塾需修缮的?” “书塾?”宁夫人想了想,说道:“西城有一所白龙书院,先生徐若谦为人耿直正派,收的都是寒门子弟,学资收得极少,不仅如此,他还时常贴补学生笔墨纸砚,所费不赀,以至于书院老旧破烂,他也无钱修缮。你问这个做什么?” “夫人有所不知,我年幼时在允州乡下长大,乡下地方无人看管,家中又无大人正门楣,以至院里的刁奴处处怠慢,到了我该进学的年纪,他们拿了父亲的钱去玩乐,也不让我去学堂。我便天天悄悄跑去学堂,在墙根偷听。”陆晚晚眼眶微微湿润,声音中有些许哽咽:“学堂的先生姓杨,他见我在门外偷听,便提着扫把来赶我。” “这……竟然有这种事。”宁夫人生来便是富贵闲散人,长在繁荣的皇城根下,哪知世上有的地方还有人连饭都吃不上。她到了年纪便要去学的东西,是有的人一生也接触不到的:“那后来呢?” 陆晚晚说:“散学后他上我家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宁夫人吃惊。 “他给我带了几本书,让我每天早上去学堂找他,他私下教我读书写字。”陆晚晚说道。 宁夫人不解:“既然他有心教你读书,为什么不让你去学堂?” “因为其他人都交了私塾钱,我没给,他们定然心有不忿,暗地里会欺负我的。”她轻声说:“有先生教我,我慢慢地会看书,也明白了很多道理。若是无他,我只是个茫然无知的乡下女子罢了。他给了我崭新的人生。九岁那年,先生走了,临走之前告诉我不要记他的恩情,只让我行有余力,也能帮助别人。” “这位先生真是高风亮节,有他春风化雨的教导,也难怪你有这般胸怀和气度。”宁夫人赞不绝口。 陆晚晚说:“我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受上天厚待,衣食无忧,住行不愁,手头宽裕行善事积德行,也算还待上天以德。” 知恩图报,还恩于天——这女子品格出众,宁夫人越发喜欢。 她忽的想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