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直奔主题,谢允川便也只话些家常。 喝了两盏茶后,宋时青终于按耐不住,频频向成平王使眼色。 成平王这才硬着头皮说:“昨日小女在路上偶遇陆建章家的大女儿,顺道将她带回家里。我听说谢兄及夫人极其看中陆家大小姐,昨夜贤侄到我府上来找人,双方又似乎有些误会,所以特意过来解释一二。” 宋时青道:“小妹当时见陆小姐晕倒在路边,出于好意将陆小姐接回府上,并无恶意。” 他小心翼翼地说,没说一句都抬眼看一眼谢允川,见他面色缓和这才放心些许。 谢允川撇了撇茶盏上的浮沫,心想,成平王这老头怎么性情大变?以前若是抓到把柄,不将他拍死他誓不罢休,这一次,怎么反倒如此好说话? 他们说是宋落青将陆晚晚带走,就是对外会保全陆晚晚的名节。 闻言,谢允川优哉游哉道:“宋王爷,年轻人的事,闹一阵,也就过了,咱们俩老的跟着掺和什么?时青和琛儿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什么误会说说不就清楚了?哪用得上你这么郑重其事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琛儿又闯了什么祸。” 他朗声大笑。 成平王赔着笑:“是,是是,没错,时青和琛儿打小关系就好,也正因如此,我怕他们因误会生疏了,伤了彼此情意不说,还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既是误会,谢兄不如让陆家大小姐出来,时青代他妹妹向她赔个不是?” 谢允川眉心一蹙:“这事……恐怕难办,晚晚昨夜被接到府上,就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到这会儿还没醒转,既是误会,待她醒了,我自会将王爷和世子的话转达给她。晚晚不是小气的孩子,放心吧。” “怎么可能?”宋时青快绝望了,他感觉有一把剑悬在头上,一不注意就会掉下来。 他吃饭睡觉赌钱的时候,那把剑的阴影都挥之不去。 他后悔昨天晚上就那么将陆晚晚放走!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无助。 他坐立难安了一上午, 谢允川见宋时青脸色不对劲,越发纳闷,眉一挑,仍不疾不徐地饮茶:“晚晚当真还在昏迷之中,贤侄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可是……”那迷药的药效最多不过四个时辰,怎么可能现在都没醒?分明就是谢家的托词。 宋时青忿忿。 “时青,你谢伯伯的话还有假的吗?”成平王截住了宋时青的话头,眼角扫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宋时青蔫了下去,恹恹嗯了声:“是,侄儿鲁莽。” 送走成平王父子俩,谢允川迷茫极了。 他们俩这是闹的哪一出? 难不成真是来给陆晚晚赔礼道歉的? 不可能,成平王自恃皇亲国戚,寻常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连他镇国公都不高看一眼,又怎么低声下气来给陆晚晚赔礼? 其中肯定有内情。 而解开秘密的关键在陆晚晚。 他去找了趟陆晚晚。 她醒了,精神还不错,午时吃了两碗粥,和两碟小菜。 此时正在屋里和谢夫人说话。 谢允川到时,她们说得正开心。他朗声笑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陆晚晚站起身向他行礼:“国公爷。” “起来吧。”谢允川一手扶她,一边走到谢夫人旁边,点了点头说:“在家里无须这么客气,坐罢。” 陆晚晚见他随和,也不再拘礼,施施然坐下。 “成平王走了?”谢夫人问他:“他没说什么?” “走了,什么也没说,我也很纳闷。”谢允川坐到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他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陆晚晚身上:“他们是来给晚晚赔罪的。” “赔罪?”谢夫人一脸见鬼的神情:“成平王会给人赔罪?” 陆晚晚轻轻松了一口气。 “国公爷,夫人,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陆晚晚声音柔婉,轻轻开口。 陆晚晚没事,谢怀琛也没事,谢夫人心情颇好,问她:“什么事?” “昨天宋时青之所以会放了我,是因为他中了毒。”她小声地说。 谢夫人目瞪口呆:“你给他下的?” “没错,他中的毒名叫衣鬓香,三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宋时青必死无疑。”陆晚晚道:“所以他才会低声下气给我赔礼道歉。” 谢允川眉心微蹙:“怪不得宋时青今天这么老实,原来小命攥在你手中。” “宋时青心狠手辣,若非如此,昨夜小公爷怕只能带回我的尸体。事出隐蔽,我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