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苏妧没心情听苏老太太讲大道理,随便敷衍了几句,回了自己住处。 自从懿旨下来后,青竹便一直忙着替苏妧收拾东西,苏妧坐在桌边,双手拖着脑袋,看青竹忙里忙外的整理箱笼。 她的这个家原本也不像家,可如今要走了,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一去,未来不知,也许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 没过多久,前院的一个小厮跑来,说外头有人给苏妧送了件东西。 苏妧狐疑的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精巧的樱粉色锦盒,打开,是她在玉缘阁看中的那支簪子。 苏妧抿嘴一笑,想当然的以为这簪子是成萱买给她的,想着醉仙楼的事,也不知他们后来如何了,忙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成家。 晚上,王氏带着苏婳来看苏妧,说起太后,不免说到太子。王氏说那天在行宫她远远的见过太子一面,真真是凤表龙姿的一个人,直把太子夸得跟朵花一样,又说苏妧若是能进得太子的东宫,也不失是个好去处。 苏妧失笑,前世她就是被裴瑧的那副皮相给骗了,想着面由心生,长得那样俊美的一个人,一定也是很美好的人,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人性情实在乖僻。如今重生回来,虽不过才见了几次面,越发觉得太子不好相处。 这样的人,远观或者赏心悦目,若是要朝夕相对,只怕不那么容易。 王氏母女陪苏妧说话到半夜方才离去。苏妧送走二伯母和堂妹后不久,便上床歇息了。 夜里,苏妧睡的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做了许多关于前世的梦,她一下子在花园里撞见了喝的醉醺醺的皇上,一下子又到了那间空荡僻静的殿中,与太子裴瑧痴缠在一起。 梦中,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忽然抱住苏妧,苏妧看见裴瑧那张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再放大,他微薄的嘴唇缓缓张开,轻啄上她的唇。 苏妧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不听话?” 唇上猛得一疼,苏妧皱起眉头,娇哼了一声。 “还逃嘛?”耳边那低哑的声音又道。 压在她唇上的那温热触感越发强烈…… * 苏妧夜里睡的一点儿也不好,做了一夜的梦,身上濡了一层细汗,早上醒来时天色还暗沉沉的。 昨日行宫派来的人并没有说定来接她的时间,苏妧怕耽误事,也不敢再睡了,让青竹吩咐小丫鬟烧了些热水,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新衣,坐到镜台前让人榜她梳头。 苏妧脸上的伤结的痂还没掉,可今日去了行宫,便要在太后跟前伺候,她不好一直带着面纱,昨日让青竹替她备下了遮瑕的水粉,今日起个一大早,也是为了多点时间把这疤遮一下。 行宫的人来的比苏妧预计的早,刚才用过早饭,接她的马车便到了,府里的下人们帮忙把箱笼整到了车上,苏妧到祖母和父亲处拜别过,便上了车,一路往行宫去了。 太后身边的钟嬷嬷带人来接的苏妧,将她安置在太后行宫的偏殿,又指派了两个小宫女负责服侍苏妧起居。 苏妧自小大到身边伺候的人都是青竹,不喜生人近前伺候,便让两个小宫女在外间候着。钟嬷嬷得知后,过来询问了一番,又说她若想从家里带个人来伺候也可以的,只要告诉她那丫鬟的名字即可,她让人去安排。 苏妧大喜,说了青竹的名字,又谢了钟嬷嬷。 苏妧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下,不知不觉,天色竟是晚了,苏妧想着自己来了大半日了,还没见过太后,该去给太后请个安才是。 苏妧来到太后殿前,听到殿内有说话声,不知是谁在,问问了殿前候着的宫女,宫女回说,是太子殿下正陪太后说话解闷呢! 苏妧听说裴瑧在,原想请安的念头瞬间消了,只说自己晚点再来,扭头便回去了。 苏妧回到自己住的偏殿,闲来无事,坐到镜台前瞧了瞧自己脸上的伤。 早起擦的水粉掉了一些,露出淡淡的疤痕,苏妧对着镜子嘟了嘟嘴:“真丑。”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