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来到茶室外面,便发现两个茶童守在外头沏茶,下人在洒扫庭院,里间却没人伺候。 ——新旧两个剑神是在聊什么秘密话题呢? 傅寒洲“嘘”了一下,挥退一个茶童,自己放缓呼吸、混入其间,蹑手蹑脚地将耳朵凑到纸窗上,运足内力偷听了起来。 只听茶室里头,李、应二人交谈随意,虽然岁数差了三十来岁,但听起来是平辈论交。 李星殊正说道:“……这忘忧蛊,确实罕见。久闻苗疆蛊术擅长惑人心智,没想到如此奇异,竟然让你忘记了剑。你近来没有发现别的问题么?” 应龙城道:“除剑之外,别无二致。倒是因此多体会了一些喜怒哀乐,也交了些值得珍惜的……朋友。” 李星殊沉吟了片刻,却是笑道:“这么说来,倒也不一定是坏事。我虽然不了解遂古天问之心决,但你既然已抵达宗师之境,想来这些年便在苦恼磨砺心境之事。” 应龙城道:“正是十几年前你的苦恼。” 李星殊呵呵笑了起来,说:“现在我可没有这苦恼了!无上剑道之所在,实在渺渺无踪。放弃之后,方知天地之大,人生几何呀。” 接下来,室内安静了片刻,只听见两人交互落子的声音。 须臾后,李星殊又道:“其实我倒挺羡慕你。忘忧蛊号称‘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惧,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惧’。若我当年能中此蛊,也就不会有那诸多烦恼了。” 言语之间,不无钦羡之意。 应龙城沉默了几秒,落下一子,随后道:“那日黑壶坝中,我见到傅寒洲坠入深渊,不及细想便追了下去,将他救回。” 李星殊颇有些讶异,道:“看来你们着实遇见了一些险情。” “且不止是这一次,这几日我偶尔想起那些场景,犹有些后怕。他为我屡次历险,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我甚至不能护他周全。如今他重伤如此,令我夙夜难眠,忧心如焚。”应龙城颇有些自嘲,又反问道,“——你把这称作是‘无忧亦无惧’么?” 这回轮到李星殊沉默了,好半晌后,他才叹息道:“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叫‘情关难破’呢。” 里面两人继续默默地下起棋来。 外面的傅寒洲却突然不敢进去了。 他蹑手蹑脚,开始以龟速向门外逃逸。 这时,口口又冷不丁地出现:“主人,副本打完,进入休养时间啦,该开始考虑谈恋爱啦!” 傅寒洲吓了一跳,道:“你先住嘴。” “╭(╯^╰)╮哼唧,”口口道,“每次主人害羞的时候就不让口口说话。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吗?” “不想闭嘴?”傅寒洲道,“那就强制执行任务:计算圆周率到小数点后30万亿位,立即开始!” “qaq计算准备中……计算进行中……当前进度:0.001%……”口口一边执行任务,一边委屈的眼泪汪汪的。 傅寒洲:“呵。”小样,我还治不了自己的人工智能? 傅寒洲终于两脚踏出了外间的门,然后就被外面候着的于执事吓了一跳。 于执事也有些惊讶:“傅先生怎么脸色这么红,是不是身体不适?” 傅寒洲道:“咳!没事,里面有点热,我出来吹吹风。对了,你过来有什么事?” 于执事无奈答道:“下人们在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