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讨一次不?” “看你表现。”席莫回捏着小勺子搅了搅小碗里的东西,桓修白伸头去看,被他一勺子堵在嘴里。 “唔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苦?”桓修白皱着眉头品着,不管多难吃,还是吞了下去。 席莫回半阖着眼,舀了一勺晶莹透明的红色汤液,安安宁宁地说:“毒药。” “是毒药我就多喝两口。”桓修白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说着就要接过小碗,被席莫回躲开。 “不要动,好好张嘴喝汤。” “你端着不累吗?我自己喝。” “不成。” “怎么不成了?” “这是……规矩。” “规矩这种东西,遵守了才是规矩,别遵守不就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桓修白的手和席莫回的手覆在同一只小碗上,相持不下。 alpha磨牙的声音逐渐大起来。 omega马上机灵松手。 alpha稍微满意,把第二勺子喂过去,“桓修白,以后不要质疑家主的任何决定。” 他放下勺子,勺柄清脆磕在瓷碗边,有些局促,但还是低了声音,说出来:“怎么不会有人知道,我心里知道的。别人不想守规矩是别人的事,我想守规矩,你就得被我喂。” 桓修白尝着嘴里苦得发涩的汤,心里甜得发指。扶着额头,内心狂喊:要,命,了! 他要是知道婚后的小寡妇,哦不,小莫回有这么甜,早就拖着家当来无量世界蹲到alpha成年那天就抢回家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汤?” “是鸾鸟的头顶细羽根熬出的汤药,能帮助恢复精力。”席莫回发觉桓修白投过来的视线,连忙加了句,“我已经喝过了。” 清早起来,要由家主亲手喂一碗鸟羽汤给主母,也是传统之一。象征着“祭品”的义务终结,身份得以变换,从一方压榨使用的关系转为平等共享,互相尊重。 也是对持续三天三夜躯体“折磨”的小小补偿。 就算席莫回不提,桓修白也大概猜得出这一小碗浓浓的苦汤有多珍贵。几口喝了下肚,临近枯竭的精神力逐渐回升,不仅是这三天的损耗,连带着之前在小世界里织造结界的精力也补充了大半,足以见得神效。 “我们等会去见母亲。” 桓修白被他领着进到更衣室,席莫回刚要换下睡衣,被他叫住:“等下。” 席莫回在镜子里的倒影朝他投去询问目光。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居家的样子,”之前虽然也有过,但感觉完全不同,“让我再看几秒。” 席莫回解开缎带,麻花辫子一点一点被松扯开,将有点微卷的银发整理到脑后,手指在发间梳了下,挑着眉梢斜睨了他一眼,“快看,我们赶时间。” 桓修白站在他侧边,目不转睛瞧着他,想将这一幕长久地刻在生命里。 这个人,今后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即便会有后代,也不可能有谁会像这个alpha一样贴近自己的灵魂。 转过迷宫似的回廊,下楼来到大厅,席家前任家主席悯早就到了。 桓修白都做好准备被刁难了,也猜到肯定要向长辈行礼,却没想到,席悯放下茶盏,嘱咐他一句:“坐下吧。” 在场的席墨之:“???” 包括席莫回都未想到。 席墨之不满道:“妈!为什么嫂子不用跪两小时!” 席悯抬起眼睛,目光在小儿子身上扫了一圈,又在长子夫夫身边掠过,说道:“他先前给我们跪过了。” 席墨之震惊:“那也算的吗!?” “当然算。”杜阅澜面无表情道。 这时候,佣人端来新茶,桓修白下意识看向席莫回,席莫回给他悄悄使眼色,桓修白接了茶,递到席悯面前,大大方方地喊:“席阿姨,请您喝茶。” “咳。”席莫回轻声提醒。 桓修白:“?” 席悯却也不下小辈面子,将早就准备好的门卡当面放进红包,轻轻拍在桌上。 杜阅澜接着告诉桓修白:“这是改口费。” 桓修白整个人突然胀热,差点没撬一条时空裂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他硬着头皮,克制住上涌的热血造成的精神紧绷,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结婚,阿——母亲。” 差点又喊错了。 席莫回在他身后轻轻笑出声。 席悯接过茶,默不作声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轮到了杜阅澜那边,桓修白更是紧张。按照金泽说的,这位“婆婆”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不好相处,自己又和他阴差阳错对上一回,现在还把他辛苦生出来的孩子“拐”到了手—— 总之就是处境很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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