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痛,话都说不平稳了:“我不知道会有……” 他抓着席莫回,迫切想和对方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不知道他是谁。” 席莫回轻轻拨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桓修白被问住了,他身体冷得发抖,眼睁睁看着席老师淡然走出去。 “你下车前为什么亲我!”他突然爆发出嘶声的呐喊。 “我们这种单身孕夫都是很随便的人。” “不,你才不是!你只是对我……”他说到后面,自己都没底气了,因为席莫回在外面暗处中面容,淡漠地可怕。 “我很不喜欢糟践自己身体的人。包括你,桓副领队。” 说毕,他便推门出去了。 走到外面,脱离浴室潮湿闷热的氛围,席莫回深深换着微冷的空气,让那股冬季的寒意浸润到肺泡里。 他听到门里传来笨重慌张的动静,大概猜到这人要冲出来解释,就让到了门侧边,等着他出来。 不爱惜身体,像什么话! 胚胎倒是次要的,这男人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提早“报废”。 他心里又气又恨,恨不得现在出门把桓修白丢下算了,可一想起他俩的情谊,还是硬不下心。 ——不能怪他,不能怪他,他失忆了,精神不稳定,又思念自己成疾,真的不能怪他…… 可席莫回一想象起这人不在他身边时是怎样一个状态,心底就像漏了个大洞,情绪哗哗往里流。 “席老师,”桓修白急忙出来了,看到他站在门边,眼中的焦急缓下来一些,“席老师,我认真想过了,等我找到那个alpha,就问问他还要不要这个孩子,要是他不想要,我就打了,跟你在一块,养你的孩子。以后你要是想要,我……我也能给你生。” 席莫回只觉得脑子一麻,脱声质问:“谁说他不想要了!” “我是说假如。” “这孩子长在你肚子里,你凭什么让一个alpha给你拿主意?他不想要你就打掉?”席莫回平静的脸庞上燃烧着一双愤怒的眸子,“要是他不喜欢你呢?你是不是还要去死?” “我……”桓修白垂下脑袋,没有说出口。 但席莫回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忽然,室内陷入一片漆黑,顶灯与卫生间的换气扇声全部骤停,一道广播声插/进矛盾的两人间,将他俩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请大家不要慌,安静待在房间内不要乱跑,供电在半小时内就会恢复。”主理人在广播中安抚着。 席莫回和桓修白沉默地站在黑暗中,互相对峙。 桓修白想摸着黑去勾席老师的手指,席老师却拍开他的手,始终不肯作声。 打破沉默的是门外的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他俩站在浴室门口,旁边就是房间大门,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主理人在外欣喜地汇报着:“就是这里,全知神大人,我们确认过,门卡插在里面,人肯定在,说不定这会还在洗澡,被停电吓到了,正需要您的‘通力安慰’。” “嗯,总房卡拿来,吾要亲自‘享受圣餐’。”这声音又深幽又机械,仿佛像个戴着助发声器的老头发出的枯朽嗓音。 桓修白借着外面一点天光,马上搬了两张椅子,斜靠着把门抵死,想栓上链条,才发现正门根本没设类似的内锁。 看来早有预谋。 “他们进隔壁屋应该会耽误三分钟,赶紧套上衣服,我带你从窗口爬出去。” 席莫回在后面冷冷道:“桓修白,不许爬窗子。” 桓修白扯窗帘的动作顿了下,于黑暗中,忽而柔和了嘴角,答应道:“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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